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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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有妇人笑指着男装的倪妮，问倪四婶说：“那俊小子，是你们家倪三家在云门的女儿，订亲对象吗？”倪四婶抬头刚好瞧见自家的三儿子，跑到那边挨着倪二弟说着话。倪妮从倪铁子手上接过烤熟的鱼，同样顺手撕一块，塞到他的嘴里去，笑着同他说着话。远远的瞧上去，在倪四婶眼里是姐姐爱护弟弟的正常表达，而在旁人眼里，是未来姐夫刻意亲近小舅子的表现。

倪四婶张口想向身边妇人解释，不善言语的她，想想又无法开口。还是坐在一旁的倪二伯娘，听着这妇人说话后，笑着接口说：“哦，老三家的大女儿，她在我们这周边算是到了订亲的年纪，可是她现在外面，跟在她师傅师娘的门下，听说还算是年纪尚小，未到订亲时，也没听说有合适的订亲对象。当初进她师门前就说好，以后这大事要由她师傅师娘做主，毕竟她师傅师娘比我们倪家人有见识。那俊小子，是我们倪三家女儿大师兄的表弟，他年纪小，性情好自然同我们家的人亲近。”

那妇人听这话，嘴动了好几下，围坐中有见识多的妇人，听倪二伯母的话，笑着应和道：“我们这样的人家订亲早，亲家有事时相互可以帮手。我家有一个远亲，家境不错，听说一个个女儿都是到了十六，才找到合适的人订亲。想来倪三家的女儿，得师傅师娘的欢心，舍不得随便给她订亲。”倪家人听这妇人话，是满心欢喜的点头，当下就有人开口说：“她从小就特别，生下来的那天、、、、、”

那妇人一边听这些话，一边还是向倪四婶小声音打听说：“那俊小子，订亲没有？”倪四婶自然知晓她问的用意，可是那明明就是自已家中的女孩子，这话说与不说，她都很为难。倪大伯母靠近倪四婶坐着，她抬眼望向为难的倪四婶，这时笑着打岔同妇人说：“大嫂子，听说你大女儿前阵子生了一个儿子，夫家很是欢喜。”那妇人听倪大伯母这样一说，笑得牙都快要掉下来，说：“嗯，她命好，很得夫家人喜欢。”

倪大伯母笑起来继续说：“还是你有福气，听说你二女儿，说的也是个好人家。”那妇人瞧向倪大伯的眼光，很象是碰到知音一般，把头往前倾去，望着倪大伯母说：“倪大家的，你家女儿们都嫁的好，听说一个个日子过得不错。”倪大伯母笑笑点头说：“都是种田的人家，家里上上下下和气。”

冷风一阵阵吹过来，倪大伯母笑起来对妇人说：“今天还是借孩子们的光，我们也可以尝尝烤鲜鱼的味道，只是这天太冷，年少的孩子，可受不了这风吹。”她转头对倪四婶说：“老四家的，这天晚了，你去叫年纪小的回家睡觉。明天那些年纪大的孩子要上山玩，这些小的怕还要打起精神，同哥哥们上山去玩耍。”

倪四婶听倪大伯母的话，赶紧站起来笑着对周边的人：“大家多坐坐，这天色晚了，我一会就陪我家小子早些回屋。”坐着的人点头。那妇人挨近倪大伯母，笑着说：“倪大家还是你在家中有威望，听说就是现在倪三家的，事事还听从你的意见？”倪大伯听她的话，明显不喜欢，嘴里却说：“我家的弟妹们个个好，这是因为我年纪大，弟媳妇们给我这个面子。倪三家的，一向待家人好，我从来不会去多口。何况这些年，我家有孙子，我在家里瞅孩子的时间长。”

那妇人还要说话，她身后站着凑热闹同村的人，伸脚踢她一下，笑着说：“倪大嫂子为人好，带的一家上上下下都旺起来。”这话说到倪大伯母心里，穷人过日子，就盼着家境好。这些年家里男人们勤快，女人们个个不多事，孩子们懂事不用操心。倪三家虽然倪妮进云门，可是每次师门有礼物送来，倪三家都是平分给兄弟家里。就是这回倪妮师门另给了大妹订亲的布料，和倪妮师娘特意挑选一块布料给她的事，倪三家都是心有不安的先过来，同她细细说了一遍。

倪大伯母心情喜悦起来，她扶着老腰站起来，对站着的妇人们说：“你们坐坐烤火，这天色晚了，我这种老人，也要早些睡，就不凑这热闹。”倪家站在外围的一个小媳妇，上前一步扶着倪大伯母，给倪大伯母轻拍拍她的手说：“你也早些回去睡，明天还要帮着你三婶忙活。”那小媳妇对周边人微笑着点头，跟在倪大伯母身后走了。

周边一些年纪大的妇人，纷纷站起来，笑着说：“我们也年纪大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外面没事做，家里还有活要做。”倪家五婶笑着站起来，同他们说：“大家以后有空常来往，你们抽一根火把，这路上好照照路。”有些知倪家事的妇人，听她这话，笑着说：“有这么知事的弟媳，难怪倪大家可以放心去睡。当年的辛苦也值了。”

许多人唏嘘着往外面走，人群中慢慢提起倪大伯母，说她当年嫁进倪家的苦处，说她一心操持着倪家的事务，还不忘记善待下面的弟妹，这弟妹成亲后，一家上下和气，也算是是苦尽甘来。过来打招呼的倪妮娘亲，听着走远的人感叹，坐下来同几个还在火边的妯娌笑望几眼，问：“大嫂去睡了吗？”倪六婶点头。

倪妮娘在火堆旁稍坐一会，站起来说：“我去睡了，你们再坐坐。”倪五婶和倪六婶笑着点头说：“三嫂，你先去睡吧，难得有这么热闹，这一会还睡不着。”倪妮娘亲点点头，瞧一眼散去人的火堆，见到倪铁子带着他的朋友们，把空了人的火堆并在一处。她望向倪妮处，见到她笑着站起来，身边跟着站起来逸风和倪大弟，三人正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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