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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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您就不能换个说法？

&esp;&esp;徐茂才一路走来形容狼狈，本想找地方略梳洗一回再去面圣，可又转念一想，若自己太过光鲜体面，岂非显得没心没肺？倒是这个风尘仆仆凄凄惨惨的模样，或许能引得圣上垂怜一二，从轻发落。

&esp;&esp;思虑已定，他只略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便强打精神随霍平入宫去了。

&esp;&esp;另一边的马冰与谢钰等人道别之后，便在城中闲逛起来。

&esp;&esp;她来开封府固然有别的目的，可“想见识首府繁华”什么的，倒也不全是假话。

&esp;&esp;此时的开封府别说大禄境内，便是放眼海外，也是少有的富贵繁华所、人间极乐地，一应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办不到的。

&esp;&esp;就连当地百姓们的穿着打扮形容样貌也与别处不同，显出首府人特有的骄傲和气派。

&esp;&esp;阳春三月，乍暖还寒，可许多年轻俊俏的郎君、娘子们便已迫不及待地换了艳丽的春衫，梳了新颖俏皮的发髻，戴着簇新的配饰，捏着泥金，擎着罗扇，成群呼朋引伴，在街头说着笑着。

&esp;&esp;街上行人甚多，可谓摩肩接踵，硬生生把入夜后的寒风都撵走了，逛着逛着，还出汗哩！

&esp;&esp;这会儿尚未入夜，街边各处店铺便燃起灯烛，直照得恍如白昼，恨不得连天上的星星都看不见了。

&esp;&esp;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而繁复的香气，伴着各种腔调的叫卖，令人身心愉悦，也不自觉跟着高兴起来，忍不住想花点钱。

&esp;&esp;马冰也想花钱，奈何未果。

&esp;&esp;她本想先找个客栈歇脚，明天再去中人那里问问，看能不能赁一处房舍居住，可万万没想到，竟然全部客满！

&esp;&esp;那客栈小二见多了冒冒失失的外乡人，应付这样的场面不知多少回，当即熟练道：“姑娘，您这会儿来着实不巧呀，二月会试刚过，城里满是上榜的落油炸糕

&esp;&esp;“野坟场”的“野”字，并不是说这里尸横遍野腐肉横行，而是分布乱头无序，一座座坟包横七竖八，看上去乱糟糟的。

&esp;&esp;埋葬此地的多是无名尸骨，而坊间传言，不入祖坟的人死后会变成孤魂野鬼四处游荡，所以才叫野坟场。

&esp;&esp;而现在就有一具男尸面朝下趴在两座小坟包之间。

&esp;&esp;他的脑后烂了大半边，凝固的暗红色血迹流了一地，把上衣和地面染成了诡异的深色。

&esp;&esp;空气中浮动着浓浓的血腥味，却没有腐臭。

&esp;&esp;三月的夜晚虽冷，但白天日头很足，这人的尸身尚未腐坏，说明死去没多久。

&esp;&esp;甚至，极有可能是昨晚刚死。

&esp;&esp;马冰略一迟疑，慢慢走上前去。

&esp;&esp;在尸体周围，她发现了几枚歪歪斜斜的脚印。

&esp;&esp;昨天这一带下了一点小雨，地皮微湿，但夜里很冷，地面被冻得梆硬，所以脚印非常浅。

&esp;&esp;野坟场平时鲜有人至，脚印尚未被破坏。

&esp;&esp;马冰掏出一根绳子丈量，又与死者双足比对，发现那些脚印属于两个人。

&esp;&esp;死者，凶手。

&esp;&esp;她在心中飞快计算着，又去看那尸体。

&esp;&esp;死者脸朝下歪着，看不见正面，但从身形体态、双手和小半张脸露出来的肌肤可以推断，此人不会超过三十岁。

&esp;&esp;他的打扮很简朴，衣裳鞋袜皆是便宜的棉布，不过样式很新颖……

&esp;&esp;马冰正要继续看，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远处逼近，中间还夹杂着各色说话声：

&esp;&esp;“……依我说，咱们在城里等着就是了，何必来这鬼地方！”

&esp;&esp;“怕个球，拿出爷们样儿来！别让那孙子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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