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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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2页）

&esp;&esp;瞒过所有人斟酌方子、熬制汤药，反复浸泡……

&esp;&esp;马冰缓缓吐了口气，将信笺放回抽屉，看见旁边那几枚同样工序的书签子，禁不住笑了下。

&esp;&esp;普通纸张遇水软塌，即便晒干后也大不如前，为了不让人起疑，也不知借着做书签的名义试验了多少次，作废了多少，好算有了结果。

&esp;&esp;书签啊……

&esp;&esp;糟糕，又想起那个小姑娘了，马冰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甩手关上抽屉。

&esp;&esp;算了算了，难得夜雨，左右也睡不着，倒不如去街上逛逛。

&esp;&esp;这么想着，马冰便迅速穿好衣服，将一头乌油油的头发随手挽了几下，咦？睡前把簪子丢哪儿了？

&esp;&esp;罢了，也不大耐烦去找，顺手取一只干了的毛笔，以笔代簪，撑着油纸伞出门去。

&esp;&esp;是一把很久的油纸伞，原本米色的伞面已经明显泛黄，上头绘制的白山黑水似乎也染了岁月痕迹。

&esp;&esp;真不愧是开封，已是丑时，街上竟没有半点冷清，各处皆是灯红酒绿欢声笑语。

&esp;&esp;许多店铺都是几班倒，一班伙计下去，另一班收拾收拾，直接就准备白天接着干了。

&esp;&esp;雨势不小，刚下不久，地皮子就全湿了，水淋淋映出街边高楼里透着的灯火。

&esp;&esp;马冰抬头望去，就见那酒楼纸窗半遮半掩，脂粉香混着酒气在雨幕中幽幽荡开。

&esp;&esp;被烛光映成橙红色的窗纸上立着歌女的剪影，细细的嗓音伴着丝竹声和雨声传来，暧昧旖旎：“却是那两个~冤家~”

&esp;&esp;冤家……

&esp;&esp;酒客们笑着叫好，马冰却跟着叹了这几日来的第无数口气。

&esp;&esp;真是冤家！

&esp;&esp;“马姑娘？”

&esp;&esp;熟悉的声音响起。

&esp;&esp;马冰抬起伞面一瞧，就见谢钰擎着伞长身玉立，“谢大人。”

&esp;&esp;“这么晚了……”

&esp;&esp;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esp;&esp;对视一眼，都笑了。

&esp;&esp;罢了，不问也罢。

&esp;&esp;不用坐衙，又三更半夜出现在大街上，除了睡不着，似乎也没有别的缘故。

&esp;&esp;“马姑娘要回衙门么？”谢钰走过来。

&esp;&esp;他出来似乎有一会儿了，因为伞大约是刚买的，簇新，马冰没见他用过，而且看做工并不大出色，显然是忽然下雨就近买来应急的。

&esp;&esp;“刚出来。”马冰摇摇头。

&esp;&esp;她的头发根本没正经梳，只求不散开就好，大半都在脑后斜斜堆着，剩下好几缕碎发自然垂落，比起素日干练，罕见地带了点女孩儿家特有的柔美。

&esp;&esp;谢钰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又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忙别开眼。

&esp;&esp;然后……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esp;&esp;哦，竟然用毛笔簪发，倒有几分名士风流。

&esp;&esp;越发率性可爱。

&esp;&esp;不过他自晓得，这姑娘恐怕没这心思，大约是实在找不到簪子，胡乱应付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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