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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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3页）

&esp;&esp;牧旷达表面上以上士之礼待武独，实际上却不怎么传他，大多数时候如养一闲人，昌流君更是瞧不起他，于是武独便这样在相府里住了下来，也没什么人管他。

&esp;&esp;昌流君曾提醒过牧旷达，恐怕武独是潜伏进来的，有朝一日，会为赵奎报仇，牧旷达对此的回答则是：“绝计不会，武独从始至终，就算不上你们的对手，只因他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浑浑噩噩。”

&esp;&esp;昌流君一想也是，武独这种人没有太多坚持，武功也不行，便不怎么在意他。起初偏院内还有几个仆役在伺候，后来见牧家不器重武独，便天天偷懒，最后武独发了一通脾气，将仆役全部逐走了，剩他一个人住着。

&esp;&esp;武独回到家，揭开布，将段岭放了下来，放在院里，随手舀了碗烈酒，泼在段岭脸上，段岭剧烈地喘了起来，却没有醒，武独左看右看，外头又有人来传，丞相有请。

&esp;&esp;武独只得转身走了。

&esp;&esp;苏醒

&esp;&esp;牧旷达正在泡茶喝，昌流君则在一旁用午饭，矮案上放着他的蒙面巾，脸上刺青分明，边吃边盯着武独看。

&esp;&esp;“让你陪姚筝游玩。”牧旷达漫不经心道，“怎么把人给跟丢了，自个儿回来的？”

&esp;&esp;武独说：“她瞧不起我。”

&esp;&esp;牧旷达将一杯清茶放在案边，武独眼里带着些许惶恐，上前接过，喝了一口。

&esp;&esp;“面子呐。”牧旷达说，“是自己给自己挣的。”

&esp;&esp;“是。”武独自觉颜面无光，半晌不知该说什么，牧旷达点到为止，又说：“哄女孩儿的那一套，不会，你便多学学，总是放不下你那倔性子，让你杀人，你不去，让你哄哄郡主，你也不去，那你自己说吧，想做什么？”

&esp;&esp;“一定去。”武独忍气吞声，答道。

&esp;&esp;“把这方子看看。”牧旷达又交给武独一张药方，说，“配下药，效果如何，一月内给我个说法。”

&esp;&esp;武独忙点头称是，牧旷达又说：“若拿捏不定，便找个人试试。”

&esp;&esp;武独这才起身告退，昌流君提醒道：“茶。”

&esp;&esp;武独只好又回来，把丞相赏的茶喝完，朝牧旷达躬身，又朝昌流君点点头，径自回去。

&esp;&esp;段岭还躺在院子里，他早已醒了，却不敢开口，生怕再引来杀身之祸。

&esp;&esp;他听见门被摔上的巨响，有人回来了。

&esp;&esp;武独回到房中，一脚踹塌了药案，屈辱至极，长吁一口气，踞坐在门槛上，抬头望着万里晴空，片刻后上前，揪着段岭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段岭只得睁开眼，被武独扔到一旁，眼里充满恐惧，注视着武独。

&esp;&esp;他仅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认出了武独，缘因看见他脖侧的刺青，一瞬间过往之事全部涌上心头，上京的大雪、蜷成一团的金蜈蚣……段岭感觉自己这次逃不掉了。

&esp;&esp;“叫什么名字？”武独冷冷道。

&esp;&esp;段岭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esp;&esp;武独眉头深锁，一脸戾气，看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问：“哪里人？”

&esp;&esp;段岭不敢回答，从这两句话里，他发现了一件事：自己目前来说，应该是安全的，武独似乎不认识他。

&esp;&esp;他与武独第一次见面是在上京的药堂里，那夜灯光昏暗，漫天飞雪，他还只有八岁，从柜台后露出双眼，与武独对视。接着，武独再没有见过他的模样。

&esp;&esp;“哑巴？”武独又说。

&esp;&esp;段岭躲到墙角，为免引起武独的疑心，他开始假装非常害怕，不与他对视。

&esp;&esp;武独打量段岭片刻，莫名其妙，说：“说话啊。”

&esp;&esp;段岭摇摇头，张开口，想说句什么，却发现自己真的不能说话了。话到嘴边，声带却不受控制，只低低地“啊”了一声。

&esp;&esp;武独听出来了，这少年是个哑巴。

&esp;&esp;武独眉毛微微皱着，觉得似乎哪里有不妥，却又说不上来，片刻后转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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