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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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1页）

&esp;&esp;陈飞麟问道：“明早有没课？”

&esp;&esp;他以为陈飞麟想跟他约跑步，就说没课。陈飞麟说：“那等等十点我去东门找你，再骑车带你兜一圈？”

&esp;&esp;想着陈飞麟那辆山地车，他道：“你车后面没装火箭筒，怎么载我？”

&esp;&esp;“你不是坐过前面的横杠了？”

&esp;&esp;这话让他记起了两人之间的吃醋了？

&esp;&esp;“我和你妈妈是在朋友婚礼上认识的。那天我们都喝多了，稀里糊涂发生了关系，后来没过多久就在一起。”

&esp;&esp;“一开始是她追的我，不过我也想对她好，所以在一起大半年后她提出结婚，我答应了。”

&esp;&esp;“起初我们的确很融洽，可在我拿到工作调动后，她开始频繁地跟我吵。”

&esp;&esp;谈起这段往事，陈方文说得有些艰难。他似乎在整理该怎么说，中间数次停下。可从他滞涩的眼神中，陈洛愉能判断出来，部分原因来自于疾病造成的反应迟缓。

&esp;&esp;刘丽亚是个很要强的人，这点陈洛愉非常清楚。当年能被她倒追，可见陈方文的与众不同。只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esp;&esp;“我可以理解她不希望长时间分离的想法，但那是我的事业关键期，我也必须要为我们家的未来考虑。”

&esp;&esp;“只能说我和她都太年轻了，还不懂得理解和包容。”陈方文垂着头，视线盯着放在被面上的双手，“有一次她在外面很激动地又跟我提离婚，我当时也受不了了，就同意离婚。”

&esp;&esp;这些话刘丽亚都不曾说过，所以听到这里时，陈洛愉被绕进去了，忍不住问：“离婚？什么时候？”

&esp;&esp;缓缓抬起头，陈方文看着他：“大概是你出生的前一年吧。”

&esp;&esp;“那天吵得太厉害，我心情很差就约了朋友喝酒。”

&esp;&esp;说到这里，陈方文又停下来，这次陈洛愉等了很久他都没再说下去。

&esp;&esp;察觉到可能触碰了问题的关键，陈洛愉替他说：“那天你出轨了？”

&esp;&esp;这个词像一根绳索束在陈方文颈项上，让他喘不过气，脸色迅速涨红了。陈洛愉起身问要不要叫医生来，他摆摆手，缓了一会儿后又看过来。

&esp;&esp;和他对视了一眼，陈洛愉坐回椅子上。

&esp;&esp;接下来的谈话继续，陈方文也没有隐瞒，他承认了那晚在酒吧碰到一个人，后来没能把持住。

&esp;&esp;但他还是为当年的自己解释了一句，那个人是他曾经求而不得的初恋。

&esp;&esp;他偷偷喜欢了那个人很久，久到已经变成生命里的一种习惯，最后亲眼看到那个人结婚才死心。

&esp;&esp;陈洛愉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这种感情。

&esp;&esp;它明明是错误的，是不道德的，是对自己的家庭造成毁灭打击的。可为什么看着陈方文痛苦的表情，他却说不出一句难听的话？

&esp;&esp;也许是因为他也曾短暂地体会过吧。

&esp;&esp;体会过对陈飞麟的求而不得，体会过那个人终于转身走向自己时如擂鼓的心跳声。

&esp;&esp;“我知道对不起你妈妈，后来也想过跟他断掉。”

&esp;&esp;“可是……”似乎觉得自己太不堪，陈方文用右手心捂住眼，不再抬头面对儿子。

&esp;&esp;陈洛愉问：“他不知道你结婚了？”

&esp;&esp;“他知道，”陈方文点着头，“他都知道。”

&esp;&esp;胸口仿佛堵了一大团浊气，陈洛愉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但还是坚持问下去：“后来呢？”

&esp;&esp;陈方文有片刻的恍神。

&esp;&esp;“后来过了没多久，我们差点去签字了，你妈妈却发现怀了你。”

&esp;&esp;“那时候我们都觉得这是一个转机。”他望向陈洛愉，浑浊的双眼中闪着不明显的泪光，“我和你妈妈认真谈了一次，我放弃出国常驻的机会，也下定决心要跟那个人断掉。”

&esp;&esp;“但是他不希望和我结束，”陈方文的声音开始哽咽，接下来这句话说得尤其艰难。

&esp;&esp;“他还偷拍……偷拍了那种照片来威胁我。”

&esp;&esp;尽管陈方文说得隐晦，但是陈洛愉听懂了。

&esp;&esp;后面的事不必他再交代下去，陈洛愉也能串联起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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