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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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esp;&esp;他重新盛满一碗粥，伸到祁遇白眼前却不见男人接过去。碗的温度不低，林南握在手中放下也不是拿着也不是，心里被羞耻感淹了个彻底。

&esp;&esp;祁遇白疑问地瞧了他一会儿，继而终于明了，似笑非笑地说：“用不着这样，大不了我今天不用你后面。”

&esp;&esp;这表情说是嘲弄不准确，说是高兴更不沾边。林南听了这话，只恨地上没有洞叫自己钻进去，窘迫地嗫嚅着“你……我……不用后面那要怎么、怎么……”

&esp;&esp;祁遇白的眼神深不可测，又有点危险意味，就这么盯着他，盯得他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接着才说：“我教你。”

&esp;&esp;他是他的老师，人生

&esp;&esp;平复过后，祁遇白轻推了林南一下，示意他从自己身上起来。

&esp;&esp;林南红着脸起了身，小声说：“我去刷牙。”

&esp;&esp;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林南看着镜中自己潮红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想，别人也会为祁遇白做到这种地步吗？

&esp;&esp;应该会的。祁遇白想要什么程度的舒服都会有人给他。

&esp;&esp;那祁遇白对别人呢，会不会像对他这样，将别人抱在怀里，虽然很短暂，但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是拥着自己什么也没有做的，亲昵得像是恋人。

&esp;&esp;会吗？林南没有答案，他也不敢去找答案。水流冲走牙膏沫，同时带走刚刚的荒唐与放纵，将一切妄想都顺着看不见的管道冲刷得一干二净。

&esp;&esp;过一会儿回来，祁遇白已经回房去换衣服。林南的确有点饿了，他将粥放到微波炉里热了几分钟，安静地坐到桌边喝了一小碗。

&esp;&esp;“你是不是每次来见我都不吃东西。”祁遇白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esp;&esp;林南转头一看，那人就站在料理台边看着自己。他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衬衫跟西裤，上面的扣子还解开着两颗，不像在工作场合那样严肃。

&esp;&esp;“正好减肥了。”林南笑了笑。

&esp;&esp;祁遇白望了他一会儿，林南一点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说：“其实你不用这样。”

&esp;&esp;林南以为祁遇白又要说用另一张嘴之类的荤话。他想，如果祁遇白真的说些不正经的，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倒不如闷头吃粥。他头埋到碗上装作什么也没意识到一样静静喝粥，眼角却带着一点笑意。

&esp;&esp;谁知祁遇白却说：“以后我不找你，你就不用来见我。”

&esp;&esp;林南拿勺的手一顿，嘴里的粥瞬间变了味道。没了香气没了鲜美，只涩，微微发一点苦。

&esp;&esp;祁遇白见他不说话，补充道：“这样你能少饿几顿。”语气听上去就像在说：我是好心，你最好明白。

&esp;&esp;林南从内心极深处往外打了一个无声的寒战，眼睛仍是盯着碗里，右手拿着勺子不断翻搅掩示心慌。

&esp;&esp;“导演说我上镜显得有点胖，所以我少吃一点不要紧的。”

&esp;&esp;他觉得自己简直像在主动请求跟祁遇白睡觉，两眼无论如何也不敢看那人。他希望祁遇白听完这句就能结束这个话题，不再对他说一些“不找你”、“不见我”之类的字眼。事实上也确实如林南所愿，祁遇白只是沉默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在看着林南的固执模样，过了片刻才说：“吃完我送你回家。”

&esp;&esp;这顿饭林南吃得比以往慢许多，每一下都细嚼慢咽，胃口也像是一下子变好了，吃完一碗又添了一碗，把锅里的最后一点粥全部喝进了肚子里。后来他又认真地收拾起了厨房，将用过的餐具洗得干干净净，每一样都好好放回原位。

&esp;&esp;碗原本都是从消毒柜里拿出来的。林南想了一会儿，走出去问祁遇白：“餐具要现在消毒吗？”

&esp;&esp;祁遇白正坐在沙发看笔电，闻言抬起头说：“我没用过，你要是会用就现在消毒吧。”

&esp;&esp;“嗯。”林南点点头，“那可能得等一会儿，消好毒才能走。”

&esp;&esp;自动运转又自动停止的消毒柜早已经不需要人看着才能工作，几乎没进过厨房的祁遇白没发现林南的话有什么不对，点了点头示意他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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