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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另一边筹备新电影的贺臣泽也住在附近,他听说时莺的电影出问题之后正想办法解决,然而没想到的是他在这边为时莺的事情焦头烂额,而时莺却在和小男生约会。
&esp;&esp;他坐在电脑前,屏幕上微弱的光投射在他脸上。他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手背上凸出来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贺臣泽没忍住叉掉了电脑页面,他往后靠,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esp;&esp;嫉妒她和别人亲密只是一方面,他还羡慕别人能光明正大地陪在她身边,可他连对她好,都会害怕她不接受。
&esp;&esp;贺臣泽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样的境地,若是从前的他看见了,定会觉得现在的自己疯了。
&esp;&esp;他从前心硬得很,自认为自己冷血无情,就连亲人都不会放在心上。从未想过有一天有个人会这么牵动他的情绪,看见她哭了会心疼,遭遇困境会想要帮她解决,见她开心也会跟着开心。
&esp;&esp;贺臣泽眯了眯眼,最后还是给俞铃打了电话,他想帮时莺解决投资问题,又怕时莺知道不接受。他不知道时莺早就知道两人之间的联系了,也因此俞铃打完电话之后也没有隐瞒,直接跟时莺说,“这有个人上赶着要帮你了。他又不想让你知道,所以要借别人的名义,让我瞒着你。”
&esp;&esp;至于这个人是谁,她不说名字时莺都应该很清楚。
&esp;&esp;时莺“哦”了一声。
&esp;&esp;“你就不想知道他是怎么说的?”
&esp;&esp;女人偏过眼看她,淡淡地问,“怎么说的?”
&esp;&esp;“他说资金这方面倒很好解决,但临时不好再找导演,很多人不愿意接这个烂摊子。他会想办法,如果不行的话就来接手,不过呢,又怕你看见他不开心。”
&esp;&esp;时莺愣了一下,贺臣泽手上的电影项目已经筹划好几年了,可以说是他们公司的重中之重,光是在修改剧本和挑选演员上就已经花费了很多功夫,好不容易要开拍了,他这时候搁置不知道会损失多少。
&esp;&esp;可他最担心的不是亏损,竟然是怕她不开心?
&esp;&esp;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俞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只是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反感,“我帮你拒绝。”
&esp;&esp;“你帮我约他出来吧,以你的名义。”
&esp;&esp;俞铃一时间也不知道时莺想做什么,但还是答应了,用自己的名义将贺臣泽约出来见面,后者以为是要谈时莺的困境,自然是一口答应。
&esp;&esp;约会地点是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当天下了好大的雨,时莺打了伞,但肩膀还是不可避免地淋湿了一些。贺臣泽还以为来的是俞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心情,他坐在二楼的床边,表情认真地看着什么。
&esp;&esp;直到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的轻微响声落到他的耳边,他才慢慢抬起头,然后目光定在了来人的脸上。他没什么表情,上下滑动的喉结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esp;&esp;贺臣泽显然内心有些错愕,但只要稍微一思考就知道时莺知道他和俞铃有联系,只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最近,还是很久之前?
&esp;&esp;贺臣泽仍旧看着她,他近乎贪婪地看着时莺明艳的面庞,像是看她最后一面那样。她只是随意化了妆,却意外更凸显五官的精致。男人慌神了一下,似乎想起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想给他一个惊喜,只是那时候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眼里只有他。
&esp;&esp;可现在她看他就像是一个陌生人,目光淡得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他胸口。
&esp;&esp;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他去前台那重新要了包间。时莺毕竟是公众人物,不好在外面跟她谈话。
&esp;&esp;不一会儿包间开好了,服务员将两人请了进去,八卦的眼神顺便在两人脸上转了转。包间很大,橙色的灯光洒在桌子上,周围尤为地安静。
&esp;&esp;许久时莺才开口,“我不是你栽培出来的吗?那点麻烦我还是能解决的。”
&esp;&esp;话虽然说得亲昵,但言外之意却是说,我不需要你,我自己能解决。感情里被人需要是很重要的,任凭贺臣泽地位再高,在时莺面前也有劲无处使。
&esp;&esp;因此贺臣泽如鲠在喉,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尤其时莺还不像从前那样对他抱有敌意,她特别平和,平和得让人害怕。
&esp;&esp;时莺抬眼看他,“你不必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因为我不可能走当初的老路,让自己在感情里变成一个被支配者。你明白吗?”
&esp;&esp;贺臣泽抿着唇,眸光有些沉重,连呼吸都十分艰难。
&esp;&esp;她没坐一会儿就站起身,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贺臣泽,“我们之间,就算了吧。”
&esp;&esp;最后一句话重重地砸在贺臣泽心口,让他喘不过气,她像是特意赶来跟他告别,轻飘飘地将两个人的过往划上一个句号。时莺走后,他站在窗边看她的背影,他心如刀绞,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再也没了从前的骄傲。
&esp;&esp;好像一瞬间世界变得暗淡无光,漫天的乌云压在头顶,他窥探不出一丝一毫的希望。好像一瞬间,活在这个世界上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就像从前每一个没有时莺的日子一样。
&esp;&esp;只要一想到往后余生还有那么长,他甚至感到了绝望。贺臣泽什么都没想,长腿迈下楼梯追了过去。出去得太急,他甚至连伞都没有拿,冰冷的雨水很快淋湿了他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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