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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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0章 砍牛（第1页）

&esp;&esp;砍牛

&esp;&esp;场内，身着百鸟衣盛装的男人们则按各寨的族群分为三个大的同心圆，圆的中间就是各家的旗幡，每个圆由一位辈份最长的长辈带领围着旗幡跳舞。

&esp;&esp;所有的男人踩着整齐的舞步，在芦笙、芒筒和号角鼓声的伴奏下翩翩起舞，优美的舞姿一点也不逊于女生。

&esp;&esp;外围还有五十多人的精壮小伙子还手执火枪列队鸣枪助威，尤如进入当年的古战场。

&esp;&esp;每个圆都在不停地转、不停地跳。鞭炮声、号角声，鼓点声，芦笙声，欢呼叫好声不绝于耳。

&esp;&esp;祭祖活动一直要持续到下午六点才结续，所祭的幡现在被收了起来，由家里的妇人带回家祭奉。

&esp;&esp;然后还要兜土，各家背着背篓，将被牛翻踩出来的泥土装上，带回去倒在自家田里，意为把所有的福和富贵都背回家中。

&esp;&esp;整套祭礼看得李君阁叹为观止，苗家大祭，和汉家相比，少了一分肃穆庄严，却多了一分粗犷，一分狂野，一分欢腾。

&esp;&esp;今晚没有狂欢活动，因为各家都要开始赶做砍牛架了。

&esp;&esp;李君阁用空间的野鸭蛋，拌上葛仙米挤出的汁，给育爷爷做了份蒸蛋送了过去，他实在是担心老人家的身体。

&esp;&esp;育爷爷自己感觉还好，内家高手本就经常调息打坐，他们有一套休息方法，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虽然活动繁多，但是还能支应下来。

&esp;&esp;这也让四里八乡的苗家人对育爷爷佩服不已，按老瘪爷的说法，一般的鼓藏头，到第四天上就得人搀扶着，昏昏沉沉地完成后续仪式了。

&esp;&esp;悬天寨的老把头，跟碧峰山一样，当真硬朗！

&esp;&esp;吃完饭，天已经微微发黑，老瘪爷音爸爸领着舅舅和苗娃李君阁去后山坡上的时候，一路上已经有不少人家赶在他们前面了。

&esp;&esp;砍牛在凌晨，时间还要抓紧。

&esp;&esp;来到自己划定的场地，老瘪爷开始指挥大家搭架子。

&esp;&esp;先在地上挖两个坑，然后将砍回来的枫木中最大的两节斜插在坑里。

&esp;&esp;将这两节枫木相交成一个木叉，将交叉处用藤条绑紧。

&esp;&esp;又在交叉处的下半部横绑一节小枫木，成为一个三角形，起稳固的作用。

&esp;&esp;这些完成后，在交叉处上部的一边做一个活套，套上一节比较长的枫木，当鼓藏牛的脖子被拉拢架在木架上的时候，就是用这来压紧牛脖子的。

&esp;&esp;在挖坑之前，祭司要先摆上三碗酒，念上一段祭词，坑挖好之后，还要扔一片瓦片到里面垫着。

&esp;&esp;老瘪爷解释道，瓦片象征这自己这支人家，上边的枫树架子象征着创世的枫树，而牛，就是献给它的祭品。

&esp;&esp;木架做好了之后，老瘪爷用“都塞”树的树叶，将架子盖了起来。

&esp;&esp;为什么要盖着，育爷爷不在，大家说法也不一，有说是不让小孩跨，有说是不让牛看见，有的干脆说这反正就是古代延续下来的一种习惯，莫衷一是。

&esp;&esp;回到家中，李君阁才知道还有一项重要的仪式，要在在凌晨砍牛之前，驱赶牛魂。

&esp;&esp;这一仪式是在上半夜，祭司们各自按照他们负责的鼓藏户分别一家一家地去做，做完一家再去做另一家，时间由祭司们自己决定。

&esp;&esp;女生们守在内室，几位长辈坐在堂屋里边，众人围着聊天，显得非常的平静，没有人调笑，话语也很轻，室内充斥着一种外松内紧，神秘而庄重的气氛。

&esp;&esp;老瘪爷和猎户叔各自抱着一只大公鸡，估计也是一套什么仪式。

&esp;&esp;两人不停轻轻抚摸鸡的毛，让鸡平静。

&esp;&esp;音爸爸轻轻告诉李君阁，杀鸡的时候不能让鸡发出声音来，否则很不吉利，所以一直安抚那两只鸡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esp;&esp;大家就这样，静悄悄地等待着祭司的到来。

&esp;&esp;果然，九点过的时候，祭司来了。和育爷爷用苗语聊了几句之后，便开始在祭坛前坐下念诵祭词。

&esp;&esp;念到中间，老瘪爷和猎户叔便开始动手了。

&esp;&esp;杀鸡的方法非常奇怪，是用一根削尖的竹签，从鸡背后插进去将鸡杀死的。

&esp;&esp;而且鸡被杀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丝挣扎的迹象，全程一声不吭，李君阁不由得看得毛骨悚然，猎户叔从来没有教过他这一手，简直是太匪夷所思，太神秘了。

&esp;&esp;除了李君阁，好些人的目光都在做法事的祭司身上，连猎户叔和老瘪爷杀鸡的过程都没有留意到。

&esp;&esp;鸡杀完了，祭司还继续念诵祭词。两位舅舅手拿竹鞭，悄悄移身到门槛边等候。

&esp;&esp;当祭司念诵到某处，两位舅舅突然开始大喊大叫，挥舞着竹鞭向外驱赶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吓了李君阁一大跳。

&esp;&esp;整个过程，除了祭司和两位舅舅，没有任何人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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