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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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1页）

&esp;&esp;说完，直直看着冉氏，盯着瞧了片刻，方淡淡道：“多谢太太，姨娘的好意，老夫人已打发荣安堂的人前来帮衬，暂且忙得过来。”说罢，目光又在冉氏面上掠过，朝着几人福了福身子道：“太太、姨娘烦请自便，老奴进去忙活，便不作陪了。”

&esp;&esp;说完，正要进去，却不料院子里的映虹忽而出来了，只凑到周妈妈跟前耳语了一番，周妈妈挑了挑眉，少顷，方冲着正要转身而去的殷氏道：“太太烦请留步。”顿了顿，只缓缓道：“老爷今儿个在秋水筑抓到了一个半路闯入的歹人，老爷如今将人亲自交由太太审问，望太太明察秋毫，还秋水筑一个公道。”

&esp;&esp;周妈妈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esp;&esp;殷氏微微愣了愣。

&esp;&esp;身后的冉氏跟谭氏二人亦是微微愣了愣。

&esp;&esp;要知道，太太殷氏嫁到卫家这么多年，老爷跟太太一直水火不容，如今，算得上是老爷打头一回主动在她跟前服软。

&esp;&esp;

&esp;&esp;殷氏微微抿嘴，立在原地立了许久，方垂了垂眼，缓缓颔首，问道：“那人现下关在何处？”

&esp;&esp;周妈妈自然知道是哪个，忙道：“如今被捆在柴房里头，已经昏厥了过去。”

&esp;&esp;殷氏想了想，只缓缓道：“东厢房里的冉姨娘如今还未曾苏醒，不宜打搅，而将人领去澜清阁审问，未免阵仗过大。”

&esp;&esp;此事，无论结果如何，还是莫要四处张扬得好。

&esp;&esp;说到这里，只抬着目光看向身后的谭氏，缓缓道：“可否借妹妹宝地一用，今儿个便借用妹妹的院子来审理此案？”

&esp;&esp;谭氏愣了一下，忙一口应下，道：“自然……自然可以，妾这便去收拾院子，给太太腾地方。”

&esp;&esp;殷氏缓缓点头，又寻周妈妈细细问询了一翻，出事时院子里都有哪些人，分别在做些什么，请假休息的又有哪几人，周妈妈一一回复，殷氏让周妈妈将整个秋水筑东厢房的人全派人单独守着，并立马命人去将请了假的人全部招回，同时，连隔壁西厢房的人也一并提取准备随时候审。

&esp;&esp;这一番行事行云流水，未有半分迟疑。

&esp;&esp;周妈妈看向殷氏的目光带着微微复杂。

&esp;&esp;一个当家主母，一个几乎从未精心插手过府中庶务的当家主母，这么些年来，府中所有人只当她是个无用软弱之人，事事被妾氏踩了一头不说，就连如今五房的账务都全权交由染云居那位打理，只每月将账本送去给她查看批阅，这样的人，日子一久，似乎鲜少有人注意到她，五房只知冉氏不知殷氏，可如今，不过简单几个提问，却句句问在了要领，分明是个内里清明的，周妈妈不由叹了一口气，想着，这殷氏若是早早立起，这五房又哪来的这么些糟心的事儿呢。

&esp;&esp;如今，五房连一个带把的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却……

&esp;&esp;周妈妈想起在这半个时辰里，老夫人不知派人来问了几遭，只恨不得要亲自赶来了，只觉得叹息不止。

&esp;&esp;却说殷氏询问完便直接往西厢房，走到半道上，冉氏殷切的跟了上去，只冲殷氏道：“太太，被老爷抓住的那人是陈家庄的，今儿个一早便来府里送账，妾还问了话来着，妾对这人有些印象，且这大半年来，太太将陈家庄交由妾打理，如今妾打理的庄子出了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儿，害了咱们卫家丢了血脉不说，还害得阮姨娘受了此等污蔑，妹妹实在是难辞其咎，此番太太审理此事，妾可否一同作陪，兴许能够为此案出些力也说不定？”

&esp;&esp;冉氏一脸自责的模样。

&esp;&esp;殷氏道：“既然如此，为了公平公正起见，两位妹妹一并作陪吧。”

&esp;&esp;说罢，直接进了西厢房。

&esp;&esp;进了西厢房后，殷氏并没有

&esp;&esp;她边磕头边哭，哭得整个人都要岔气了，显得整个人楚楚可怜，任谁见了都感到于心不忍。

&esp;&esp;殷氏跟冉氏二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esp;&esp;谭氏跟笑橘略有些来往，笑橘为人活泛，有事无事爱来谭氏这窜门子说说话，故而谭氏跟笑橘略有些熟悉，见了，只忍不住规劝道：“你先别哭，倘若你当真不知情，你且放宽心，太太自会替你做主的。”

&esp;&esp;冉氏这时也跟着点了点头，道：“放心，太太最是公正不过了。”

&esp;&esp;说罢，顿了顿，又忽而道：“依你这番话的意思，人当真是妹妹派人将人接应进来的？”顿了顿，又意味深长道：“这话都不能瞎说，这可关系到你们家主子的清白。”

&esp;&esp;冉氏义正言辞道。

&esp;&esp;笑橘听了这话，只哭得更厉害了，似乎不想背弃主子，又不敢不说实话了，只一脸崩溃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呜呜……”

&esp;&esp;只顾着哭。

&esp;&esp;可分明不是娇弱型的，哭久了，有些过头，不由有些惺惺作态的感觉。

&esp;&esp;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殷氏忽而道：“依照你的说辞，既然人是你们家主子派人主动接应进来的，那么何人从何处接应的，对方又是谁，长什么样，这事儿是头一次发生，还是已经发生过数次了，其中细则，你且一一禀来。”

&esp;&esp;殷氏为人清冷寡淡，她严肃起来，还是有几分气势。

&esp;&esp;笑橘只边哭边颤颤巍巍回道：“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今儿个送走紫屏姐姐走后，姨娘便打发奴婢前去正门口守着，当时紫屏姐姐一直在前院敲门，奴婢便一直堵在前头，没姨娘的吩咐，奴婢不敢放紫屏姐姐进来，也丝毫不敢主动进屋，至于是谁将人接进来，对方长什么样，是不是头一次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以往，以往姨娘身边这些大小事务全是由姨娘跟前得力的雯烟亲自操持的……”

&esp;&esp;说到这里，笑橘哭得打了个嗝，好半晌，只犹豫了良久，方抽抽搭搭道：“今儿个，今儿个还是直到老爷来了，奴婢堵不住门了，将门打开，老爷进屋暴跳如雷后，奴婢这才知道原来里头是发生了那样的事儿！”

&esp;&esp;笑橘一字一句，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偏生话里话外，毫无破绽，而院子里除了阮氏外，唯有她一人，阮氏的话不能为证，故而她说的话，纵使令人生疑，却无一人可以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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