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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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esp;&esp;为行动便捷，男子长袍下半身是分片开叉的，那登云履的靴筒高且宽，经常会露出边沿，身边的人只要低头用心检查，很容易就能看见靴筒内侧的小兜里有东西。

&esp;&esp;谢钰沉吟片刻，忽然靠近慕笙，做了个往下丢东西的动作。

&esp;&esp;已是杯弓蛇影的慕笙被吓了一跳，“作，作甚？！”

&esp;&esp;马冰啊了声，瞬间明白了谢钰的意思：

&esp;&esp;登云履的靴筒宽松，很容易往里丢东西。

&esp;&esp;或许一次不中，但如果事先反复演练过的话，想将那么细小轻薄的纸卷偷偷放进去，并非难事。

&esp;&esp;马冰顺口安抚了下慕笙，“早起出门前你检查过靴子吗？”

&esp;&esp;见他们还愿意问，慕笙心中不免升起一点期望，更愿意配合了，“自然，衣裳鞋袜都查看过不知多少遍的。”

&esp;&esp;殿试可是要直接面圣的，谁都怕犯了什么忌讳，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esp;&esp;马冰看了谢钰一眼，见他没有阻止，继续问：“那开考之前，有谁接近过你吗？”

&esp;&esp;常言道，做贼心虚，更何况还是在天子脚下做贼。

&esp;&esp;被在大庭广众之下揪出来，谁扛得住？

&esp;&esp;可看慕笙自始至终的表现，眼神也好，神态语气也罢，只有被冤枉的悲愤，没有丝毫慌乱和心虚。

&esp;&esp;或许这人真的是被陷害了。

&esp;&esp;慕笙道：“出门时，客栈的人曾替我们送行……路上还有不少百姓看热闹，中间又碰到其他省份的学子，挨挨挤挤……后来到了宫门口，大家也是凑在一处，直到盘查前才分开。”

&esp;&esp;何止有人接近过，简直太多了！

&esp;&esp;“你可曾与谁起过龃龉，有过争执？”谢钰问道。

&esp;&esp;想陷害人也是个功夫活儿，若不是心怀怨恨，谁会花大力气做这些？

&esp;&esp;慕笙就有些茫然，想了一会儿才不太确定地说：“文人相争，彼此不服是常有的事……”

&esp;&esp;远的不说，就光过去几天的文会吧，哪一次大家不都是争得面红耳赤？互放狠话的时候多着呢，可也没见谁赌咒发誓要报复呀！

&esp;&esp;这时宫人出来传话，“陛下命开封府彻查此事……”

&esp;&esp;谢钰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esp;&esp;如果是考试结束后爆出有人舞弊，那才是举国震惊，皇上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亲自任命钦差专门调查。

&esp;&esp;眼下虽也算舞弊，但对上位者而言，开考前就查出来，及时确保了考试的公正性，整体影响并不算大。

&esp;&esp;三百进士呢，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算什么。

&esp;&esp;只怪那考生不争气，稍有遗憾罢了，随手交给开封府一并查了也就是了。

&esp;&esp;旨意下来就好行动了。

&esp;&esp;谢钰请旁边两名禁军先将慕笙带回开封府收监，自己则跟马冰一起掉头去了他住的客栈。

&esp;&esp;今天天气不错，瓦蓝的天上悠然飘着几朵白云，不见一丝阴霾。

&esp;&esp;开封内有几条河流穿城而过，河面上的船舶载客载货，日夜川流不息。

&esp;&esp;中间有极小的一人独舟穿梭，灵巧的像一尾鱼。

&esp;&esp;这种船上只有一名撑篙人，船头和船尾堆满篮子，或是新鲜时蔬果品，或是各色小菜、零嘴儿，脆生生吆喝着，贩与河中往来商客。

&esp;&esp;若有人要时，便用长长的船篙挑着竹篮递过去，客人接了货品，把银钱丢在竹篮内收回，都不必下船折返，十分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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