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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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2页）

&esp;&esp;高老六越众而出，“这话折煞小人了，大人若有吩咐，小人必定赴汤……”

&esp;&esp;“漂亮话不必多说，”谢钰一点儿不吃这套，开门见山道，“从开封府城内，到附近辖下几个村镇，近三年来你们都剁过哪些人的手指……本官要名单，一个不漏。”

&esp;&esp;根据张仵作和马冰联合推测，死者被剁手指留下的伤口应该有些日子了，但也不会太久远，谨慎起见，就定了三年。

&esp;&esp;高老六：“……”

&esp;&esp;您这是“相求”吗？

&esp;&esp;分明是“抢”的语气。

&esp;&esp;马冰瞬间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放高利贷的！

&esp;&esp;朝廷明令禁赌，地下赌场也不会傻乎乎硬往上撞，所以一般讨债这种活计，都是委托给放高利贷的去办，然后双方分成。

&esp;&esp;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地盘，尤其是见不得人的买卖。

&esp;&esp;想必这些就是开封府内的“龙头”，他们的势力不光盘踞整座开封府，也蔓延到下面的小地方。

&esp;&esp;让官府的人去找一个被剁过手指的赌鬼，不亚于大海捞针，但对这些人来说，那就是旧年的客户！

&esp;&esp;谁什么时候来过，做什么的，住在哪儿，家里几口人，门儿清！

&esp;&esp;死者就像海里的鱼，这些人就是渔网，而谢钰，则是收网的人。

&esp;&esp;众人拿不准谢钰的意思，一时鸦雀无声。

&esp;&esp;万一这会儿我们应了，回头您拿着单子秋后算账咋办？

&esp;&esp;官府若耍起黑心来，□□都显得白嫩！

&esp;&esp;尤其是代父前来的那少东家，额头上已经滚下汗来，第一个撑不住，颤声道：“回，回大人的话，家父已经许久不做那买卖，如今，如今小人只做些正经营生。”

&esp;&esp;庄鹏就喷到他脸上去，“谁问你家现在！你爹中风不过年前后的事儿，之前也没少骨头里榨油……”

&esp;&esp;什么人带什么手下，元培年轻俏皮，带的阿德也是个俊后生；而霍平牛高马大，活像移动的黑熊，跟着他的庄鹏也是一般的凶神恶煞，一同巡街时活像双鬼拍门，令人望而生畏

&esp;&esp;那少东家被吓得退了两步，眼见着都快哭了。

&esp;&esp;倒是他身后的二把手上前道：“大人说的是，小人回去后马上叫人整理名册，尽快送来。”

&esp;&esp;“没有尽快，就今天。”谢钰斩钉截铁道。

&esp;&esp;二把手一咬牙，“好，天黑之前就送来。”

&esp;&esp;眼见事情已成定局，高老六忙见缝插针表现自己，“大人，名单不难，只是不知哪个不长眼的冒犯官府，若有个名字或是身高样貌，必然更快些，小人也好尽心。”

&esp;&esp;要是自己直接将那人抓来，岂不能大大地露脸？

&esp;&esp;马冰知道他心里的小算盘，心道你这辈子怕是找不来了，除非下去找……

&esp;&esp;不过嘛，若能直接锁定死者身份，自然更好。

&esp;&esp;她看了谢钰一眼，见他没有反对，就说：“身高约五尺八分，十八到四十岁之间的男人，生活嘛，颇讲究……”

&esp;&esp;她将死者特征说了遍，最后强调说：“若有符合这些特征的人，请诸位都在名单上单独标出来。”

&esp;&esp;高老六等人进门时都绷紧了弦，恨不得头都不敢抬，压根儿没注意到还有一个女人。

&esp;&esp;这会儿听见女声，不禁齐齐抬头。

&esp;&esp;衙门重地，怎么还有女人？

&esp;&esp;没听说小侯爷好色啊，怎么如今办案还要带着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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