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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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第2页）

&esp;&esp;“你别害怕，我们就是找包袱皮，那是赃物。”

&esp;&esp;周独眼：“……”

&esp;&esp;都说是赃物了，我能不害怕吗？

&esp;&esp;其中一个衙役问他，“那包袱皮，还在吗？”

&esp;&esp;周独眼忙解下背上一个灰扑扑的东西来，“在在在。”

&esp;&esp;说到这里，他就有点气，“姓刘的那忘八犊子，欺负我眼睛不好，灯下看不清楚，故意拿了个用过的卖给我。得亏着我看见了下头的补丁，不然就给他坑了钱去了……”

&esp;&esp;周独眼往返关内外一次，一路上风尘仆仆，包袱皮上沁满了尘埃，两个衙役完全看不出原来是什么花色。

&esp;&esp;不过边角处的那处小补丁，倒是跟之前那名伙计说的一致。

&esp;&esp;两个衙役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狠狠松了口气，朝着周独眼一招手，“嗯，跟我们走一趟吧。”

&esp;&esp;周独眼傻了。

&esp;&esp;好端端的，咋就去衙门了？

&esp;&esp;不过最终也没先去成衙门。

&esp;&esp;周独眼的肚皮叫得震天响，饿得头昏眼花，闻着那边客栈飘来的炖肉香，哈喇子淌得比头发还长。

&esp;&esp;走了这一路，他早已又累又渴，才说几句话，干裂的嘴唇上就迸出血珠，骑着的驽马也需要休息。

&esp;&esp;更别提他还赶了一大群羊，就算人能去，衙门里也放不开这么多羊。

&esp;&esp;于是两个衙役只好先带着他去喝了水，吃了饭，又饮了马、喂了草料。

&esp;&esp;因实在忒脏，野人似的，又泡了个澡，换了套体面衣裳。

&esp;&esp;歇息片刻之后，这才去府城内各处酒楼饭庄交了羊。

&esp;&esp;关外的好羊是不愁卖的。

&esp;&esp;像周独眼这种老羊倌儿，往往都是各处酒楼饭庄先预订好了数量，交一笔定金。回来之后，他直接赶着羊去酒楼，同时拿剩下的一半钱。

&esp;&esp;这一趟收获颇丰，两个衙役看得都有些眼热，往衙门去的路上，忍不住打趣道：“这下可赚够一年的了，天也冷了，该好好歇歇了吧？”

&esp;&esp;啧啧，这一趟赚的，可比他们多多了。

&esp;&esp;周独眼喜滋滋的，连连摆手，“歇不得，两个娃娃还要念书哩，以后也要娶媳妇，趁着如今身子骨还硬朗，多攒些家底。”

&esp;&esp;他很多年前就开始贩羊了，一年十二个月，只年前后到初夏那四个月歇着，剩下八个月，平均四个月往返关内外一次。这次回来休息几天，又要出关，顺利的话，刚刚好能赶上年前后再贩一批回来。

&esp;&esp;天凉之后，人们都爱吃燥热肥嫩的羊肉进补，销路极好。

&esp;&esp;两个衙役看着他露出来的手腕上几条狰狞的疤，想起来关外满天的风沙暴雪和野兽的凶残，又纷纷打消了那点羡慕。

&esp;&esp;罢了，人家这也是拿命换的辛苦钱，应该的。

&esp;&esp;进到开封府后，周独眼才晓得什么叫热情。

&esp;&esp;所有人看他的眼神无比炽热，都好像在看什么稀罕物似的……

&esp;&esp;活了小半辈子，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受欢迎。

&esp;&esp;竟有些受宠若惊。

&esp;&esp;周独眼交了包袱皮，又老老实实说了当时自己与刘善的对话。

&esp;&esp;宋推官看着那块脏兮兮，散发着浓郁羊膻味的包袱，“当时刘善说这包袱是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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