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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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2页）

&esp;&esp;黑猫扒住扶岚的肩膀，一人一猫一同没入了洞穴。

&esp;&esp;“去打架。”扶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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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巫墓？”方辛萧问道，“人间怎么会有巫墓？”

&esp;&esp;“你有所不知，”孟清和道，“远古时期南疆的地域远比今天大得多，根据《海内南疆志》的描述，今日的无方所在乃是当时南疆的最北端。这里埋藏了上古巫祝的坟墓，也不足为奇。”

&esp;&esp;戚隐想起猫爷说过的南疆巫诅，心里有些不安，道：“师叔，咱们擅闯人家的坟墓，人家会不会记恨咱们？给咱们弄个巫诅什么的。”

&esp;&esp;孟清和低低笑道：“只要你们不要乱动东西，比方说那十字护手刀，想必前辈不会计较。”

&esp;&esp;“放心，听说白鹿神专吃小孩儿心肝，”昭明哂笑，“你这么高的个子，就算你要当祭品人家也看不上你。”

&esp;&esp;“……”戚隐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白鹿不吃小孩儿心肝，那些都是谣传。相反，在妖魔本土的传说中它特别喜欢孩童，若有小孩儿迷了路，它还会牵引它们回家。”

&esp;&esp;昭明颇不服气地道：“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妖魔信仰的邪神，你竟还要替它说话？”

&esp;&esp;和无方这帮傻冒说不通，戚隐翻了白眼，转过头不再理他。昭明见他这模样，一股无名火冒上头来，还要再说些什么。戚灵枢皱了皱眉，道：“噤声。”

&esp;&esp;昭明不情不愿地住了口，云知却闲闲笑道：“妖魔信仰的邪神？恐怕不见得吧。”他朝穹顶努努嘴，“你瞧，长了角的代表妖魔，没长角的应该就是人吧？”

&esp;&esp;“不错，”孟清和温声道，“在上古，人和妖魔的隔阂并不像今日这般深重。南疆亦有不少人族居住，与妖魔一同祭拜白鹿大神。”

&esp;&esp;“清和长老，白鹿住在月亮上么？”方辛萧好奇地睁大眼。

&esp;&esp;“准确的说是月轮天，那是白鹿大神的居所。”清和道，“《海内南疆志》记载，每到月圆之夜，大巫和信徒就会摆上祭品恭候白鹿大神的降临。你们看神迹（二）

&esp;&esp;大家都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那影子瘦得像根柴火棒子，骨楞楞的细杆脖儿支着一个大脑袋，歪过红漆柱子瞧着他们，那歪斜的身形怎么看怎么诡异。在一座墓里看见这玩意儿实在让人心惊胆战，但戚隐只是惊了一下就立刻冷静下来了。毕竟有戚灵枢在，这厮虽肯定不如扶岚厉害，但说到底是无方首徒，和云知那种混日子的不一样，必定能震住场面。

&esp;&esp;果然，只听戚灵枢开了口，嗓音一如既往的高寒冷漠，“何人？”

&esp;&esp;黑影儿没答话儿，一动不动地歪站在那里。昭明期期艾艾地小声说：“是不是戚长老？”

&esp;&esp;“戚长老不会不说话吧……”方辛萧悄悄道。

&esp;&esp;“管它什么玩意儿，”云知在背后轻轻拔出了剑，“戳一下不就知道了？”

&esp;&esp;说完，长剑唰地一声出鞘，凄迷的光芒闪了那黑影儿一下，众人看见黑影抬手遮了下眼睛，以极快的速度往后跑去。戚灵枢下意识地也出了剑，问雪化作一道细光，朝那黑影射了过去。黑影儿迅速猫下身，问雪在岩壁上撞出点点清光，再折回的时候，黑影已经闪到门后面了。

&esp;&esp;“这里竟然可以御剑！”云知眼睛一亮。

&esp;&esp;为了限制妖魔，无方禁林设了禁制不能御剑，没想到这墓却跳出禁制之外。云知立刻收起琉璃镜，捏了御剑诀，有悔嗡嗡一震，化作一道流光追了过去，所有人紧随其后。墓道曲曲折折，又黑又窄，那黑影儿跑得奇快，似乎很熟悉地形。不知追了多久，连拐了好几个弯，戚隐落在后头，正要赶上去，身后忽然伸出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捂住他的嘴，一把把他拖入了黑暗。

&esp;&esp;这鬼竟然这么机灵，绕到他们的身后！戚隐头皮一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曲起手肘猛击身后，那鬼吃痛，双手一松，戚隐迅速抓住它的右手，转身用力一拗，黑暗里响起骨节断裂的清脆响声，戚隐听见那鬼嘶嘶吸着凉气儿，哭着道：“小隐，是我。”

&esp;&esp;这声音甚为熟悉，戚隐懵了片刻才想起来，是姚小山！

&esp;&esp;慌慌张张点起灯符，橘黄色的光芒一跳，黑暗里姚小山的脸现出来，戚隐几乎吓得背过气儿去。这厮简直变了副模样，脸色惨白，像涂了一层蜡。浑身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因着瘦脱了人形的缘故，那颗脑袋和一双乌黑露光的眼睛显得尤其大，有一种说不出的畸形感。

&esp;&esp;“你……”戚隐好半天才掩饰住自己的惊恐，“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esp;&esp;“你也变了样子了，”姚小山眼巴巴地瞧着他，龇牙咧嘴地把断手接回去，“若不是你的声音和身形，我都没认出你来呢。”

&esp;&esp;“我在脸上画了易容符咒，”戚隐道，“你是不是也困在这儿了？怪不得你没回家。幸好遇见了，走，我们去找戚灵枢他们。”

&esp;&esp;姚小山脸色一变，眼睛瞪大，牙齿咬紧，脸上的神情几乎可以称作扭曲。他死死抓住戚隐的手臂，道：“不能去找他们，不能去！小隐，你听我说，他们都是坏人，是坏人！”

&esp;&esp;他这般模样着实可怖，戚隐瞧他状态不大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忙安抚他道：“别着急，别着急，我们就在这儿待着，你别急，告诉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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