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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墨一怔,“你哄人的态度能再真诚一些吗?”
“师父,太假啦。”他盯着江潭,咧出一丝微笑,“我知道你肯定恨我,恨得不得了。”
江潭看他一眼,并不出声。
“看,我就说恨的。”席墨摸一摸他的下颌,攥在掌心缓缓收紧了。
江潭只觉骨头要被捏碎,却是动弹不得了。
“师父,你不要再骗我了。”席墨含笑看着他,“我会恨你的。”
江潭说,“我没有骗过你。”
席墨点点头,“今天,我不想再听师父说话了。”
他却果是利落,一转身,拔腿走了个干净。
没了席墨在旁捣腾,江潭自解了体内的药,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几成力气。只这胳臂上的束缚结实得很,他挣了挣,脱不开。
虽然他体内混有人血,但并没有传到灵窍。按仙派的话来说,就是无品根骨。在蓬莱待了这么些年,纸上谈兵的功夫越来越强,可遇上这种普普通通能用灵火烧断的玩意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江潭想,必须要走。否则封印闭合就没有询问灵源的机会了。
但是这道理又不能同席墨说。
席墨巴不得妖族的灵脉干枯。巴不得自己再不能行术。
江潭想,席墨会不会一直将他吊在这里?
打从他醒来,至今也再未想起往袖子里搁刀。这时候就有点怀念形影刀了。
但望着头顶缠得密不透风的双手,想,有刀也够不到。
正琢磨着别的法子,席墨又回来了。
“哎哟,师父还挺乖,居然没有趁着我不在乱动啊。”
江潭还记得他方才去时之言,并不搭话。
席墨却像是失忆了,“师父又不兴理我了。这么傲慢,可不是阶下囚该有的态度。”
江潭觉得心累,索性闭了眼不开口。
“谁准你睡了?”席墨伸出手去,毫不客气地抵上他的前额,“是不是待得太舒服了,忘了自己还是个囚犯?”
江潭被他一下下戳着眉心,侧过脸去,仍不作理会。
他现在确定,席墨确实离疯不远了。
“不说话?那就怪不得我罚你了。”
说着就从怀里取出一只红艳艳的蜡烛,以灵火点燃,在他面前晃荡。
“从前你们祁连山驯养奴隶,不听话的就用蜡油烫一烫。”席墨认真道,“宗主既然知晓此道,也活该受此一遭,尝尝别人吃过的苦头。”
他好像犹豫了一下。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不说话?”
“席墨。”江潭就道,“玩够了吧。”
席墨却忽然很开心似的,一个颤手就将蜡油滴在他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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