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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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1页）

&esp;&esp;姜忘和季临秋短暂道别，自己洗了个澡坐到彭星望旁边，在小夜灯旁看他。

&esp;&esp;其实也没什么情绪，就是饿得慌。

&esp;&esp;男人看了许久熟睡的，幼小的自己，觉得这个小孩很熟悉，又很陌生。

&esp;&esp;他如今已经二十八岁，绝不会哭到噎住，问任何人还爱不爱自己。

&esp;&esp;甚至好像从来都不相信爱这个字，以至于对幼年的自己都不肯说。

&esp;&esp;小孩子好像没有任何屏障，轻易会受伤，轻易会去爱。

&esp;&esp;爱小猫，爱路边的鸽子，爱一直在撒谎的哥哥，爱有了新家庭的妈妈。

&esp;&esp;简单脆弱，好骗又好哄。

&esp;&esp;姜忘轻轻伸出手，粗糙指腹触碰着小孩花瓣般柔嫩的脸颊。

&esp;&esp;他很难相信这个孩子也是他自己。

&esp;&esp;再想一想自己如何活了二十八岁，如何从彭星望成长为姜忘，这件事和他的穿越一样不可思议。

&esp;&esp;“睡吧。”男人轻轻道：“做个好梦。”

&esp;&esp;-2-

&esp;&esp;杜文娟第二天请假回来看儿子。

&esp;&esp;但她也懂再见面会更难分开，只远远看着，没有过去抱他。

&esp;&esp;彭星望醒得很早，特意煮泡面给大哥当早餐，然后仔仔细细把家里全擦了一遍，先写作业再写给妈妈的道歉信，还特意去楼下买了十张邮票全贴了上去。

&esp;&esp;他以为邮票贴得越多信就会寄得越快。

&esp;&esp;这会儿季临秋陪他在街角小花园里荡秋千，两个人一起晒着太阳，晃荡着看路边来来往往的车辆。

&esp;&esp;杜文娟站在隐秘的远处，双手交叠着眼眶很红。

&esp;&esp;常华在车站旁的空地等她，不肯过来见姜忘，估计是怕被打。

&esp;&esp;那男人嘴硬说是光顾着行李车票，忘了把钱还给人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esp;&esp;女人原本就很瘦弱，来回折腾这么一趟好像更加憔悴羸弱。

&esp;&esp;“我已经怀孕了，”她苦涩道：“预产期在明年三月。”

&esp;&esp;“我真的很想……让他现在就融入新家庭里。”

&esp;&esp;“再晚点，可能真的来不及了。”

&esp;&esp;“融不进去。”姜忘说：“多早开始，也不可能融进去。”

&esp;&esp;再亲近再热烈，也终究会隔着一层什么。

&esp;&esp;杜文娟在角落里看了一下午。

&esp;&esp;看儿子在玩跷跷板，在沙滩里堆雪人，怎么也看不够。

&esp;&esp;新的血脉在她的小腹里萌芽生长，让她的感应与渴望都变得格外强烈。

&esp;&esp;期间常华打电话来催过两三次，后来她直接挂了。

&esp;&esp;中途彭星望回头看了几次，只是报刊亭竹林都隔的很好，小孩什么也看不到。

&esp;&esp;杜文娟借着季临秋的手机和他说了很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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