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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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2页）

&esp;&esp;姜忘很耐心地往下听。

&esp;&esp;他发觉自己很喜欢听彭家辉聊星星。

&esp;&esp;彭家辉每次琢磨着怎么对星星好，每次给小孩儿买点什么带他去哪儿玩，姜忘都能心情愉悦个好几天。

&esp;&esp;毕竟那崽子本质也是他，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三十几岁的亲爹在努力补偿自己。

&esp;&esp;“所以我想来想去，决定这个事听你们的，有人说闲话我再想法子解释清楚，以前也没少被指指点点过。”

&esp;&esp;彭家辉深呼吸一口气，像是把自尊都放下来一样，看向姜忘道：“兄弟，我在遇到你之前，过得都是糊涂日子，混一天算一天。”

&esp;&esp;“我真的很感谢能遇到你，听你的话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样子，有稳定收入，能带孩子到处玩，真的。”

&esp;&esp;姜忘听得脸上发烫，哪想到亲爹突然这么煽情，咳了几声不知道怎么接。

&esp;&esp;彭家辉连忙道：“是不是感冒了？”

&esp;&esp;“……可能是，”姜忘继续咳，试图把那股肉麻劲儿咳过去：“这两天还打喷嚏来着。”

&esp;&esp;彭家辉说到这，心里疙瘩也捋平许多。

&esp;&esp;他干笑一声，半开玩笑道：“分手的时候，关红她乱说话，居然说你在跟季老师谈恋爱。”

&esp;&esp;姜忘心头骤然一紧，本能地控制所有细微表情。

&esp;&esp;“你说什么？”-

&esp;&esp;2-

&esp;&esp;姜忘很长时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esp;&esp;人一旦顺风顺水惯了，很容易这样。像是所有的规则框架都是量身定制，做什么都理所应当。

&esp;&esp;他喜欢季临秋天经地义，他黏糊着季临秋也天经地义，本能一样根本不用多想。

&esp;&esp;直到彭家辉突然提起这件事，姜忘才骤然间转换到这个时代小城居民的视角。

&esp;&esp;同性恋，有病。

&esp;&esp;他的思路一瞬间变化万千，一路从他和季临秋会不会被全城人指指点点到他可能会失去小孩儿，再到杜文娟如果知道了又会怎么对待他们。

&esp;&esp;彭家辉显然也觉得这个问题太冒犯，椅子都往后墙靠了下，陪笑道：“你别生气，那女的乱发疯，估计也是吃药了。”

&esp;&esp;姜忘还在拼命想是哪里暴露，如同急于救一场会吞噬他爱人的野火。

&esp;&esp;他和季临秋在关红面前靠得太近了？她看见他在雨夜里吻他？还是听其他人讲了什么？

&esp;&esp;半晌声音干涩的，装作无事发生的平淡问道：“关红说的？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esp;&esp;彭家辉坐直一些，意识到他没有立刻否认，脑门的汗流下来。

&esp;&esp;“你不会，真的……”

&esp;&esp;姜忘看向他，脑子里在想这个人兜里会不会藏着录音笔。

&esp;&esp;又为这个念头感到讽刺。

&esp;&esp;“嗯。迟早要告诉你，也没打算瞒着。”他握紧父亲送来的保温碗，低头抿了一口早就喝干的汤，安静等对方接下来的反应。

&esp;&esp;像个等待挨打的小孩儿。

&esp;&esp;彭家辉呆了很久，搓了搓手，站起来又坐下来。

&esp;&esp;“你把碗给我。”

&esp;&esp;中年男人拿过碗，又给他把炖出奶香的骨头盛上，小心翼翼把汤倒到八分满，免得不小心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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