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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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第1页）

&esp;&esp;小侄子总是拿着纸飞机跑来跑去，临秋有时候坐在他身边看书，有时候会和父亲一起泡茶。他坐在他们中间，安宁满足，像也拥有了一个新的家。

&esp;&esp;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esp;&esp;老板?老板你在季老师家里吗?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esp;&esp;姜忘思索几秒，解释道：临秋他家里……出了点事，清早回了老家，暂时回不来。啊!这样吗?!小秘书忙不迭关心道：我这边帮忙给他请假，那他们大概多久回裕汉啊?姜忘开着免提，把那张词不达意的信纸折成了纸飞机。先请半个月吧。

&esp;&esp;纸飞机一晃而过，划出曲折的弧线，最后落进了垃圾桶里。

&esp;&esp;姜忘不得不面对季临秋骤然抽离的生活。

&esp;&esp;他其实更希望时间能按下暂停键，像是在繁忙生活和复杂家庭关系里喘一口气，再按一次暂停键，什么事都可以直接快进到圆满解决的那一刻。

&esp;&esp;他爱他，也懂他。

&esp;&esp;隔离是缓解巨大冲击的合适手段。

&esp;&esp;突然间知道儿子是同性恋，儿子和他最好的兄弟其实是爱人，甚至两个男人可能已经互相亲吻过，有过更难以想象的肢体亲近———

&esp;&esp;这一系列的事一瞬间猛地砸下来，两个老年人没有当场脑溢血已经很好了。能通宵收拾行李而不是直接进医院，这一点反而还值得庆幸一下。

&esp;&esp;可是，然后呢?

&esp;&esp;他们要多久的时间，等待这两个老人重归平静，能够坐下来谈一谈这件事，而不是像碰到雷区一样，一触则炸，不给任何沟通的机会?

&esp;&esp;姜忘睡前总会思考这个问题。

&esp;&esp;人和人要是能心灵感应就好了，哪怕跟间谍战一样来点摩斯电码什么的。

&esp;&esp;他会想季临秋走时，到底是慌乱，冷静，运筹帷幄，还是崩溃痛苦。

&esp;&esp;也会想更多的画面，譬如自己在接彭星望放学的时候，临秋在乡下是在帮忙晾衣裳，还是在书房里看书。

&esp;&esp;又或者，临秋已经被季家人带去了诸如台湾香港一样悲伤故事里的必然转移点，最后他们两得熬到白发苍苍的时候再见面，到时候就算爱情火花还能啪的一声迸发，想来一发久别重逢炮也估计有点困难。

&esp;&esp;姜忘感觉自己像是半沉浸在难过的情绪里，又不允许自己太沉浸。不上不下的，如同衣服穿错了尺码，浑身都不适应。

&esp;&esp;季家全部消失的

&esp;&esp;姜忘睡得正沉被小孩摇醒，一开夜灯看见他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眼看着还要扑到自己身上乱糊一通，伸手把小孩拎起来：“先擦脸!”

&esp;&esp;“我不擦!”彭星望哭得都开始咳嗽了：“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你是不是不要他了!!”姜忘抽两张纸递给他，小孩很倔地一扭头，鼻涕跟着甩：“我不擦!!我要临秋哥!!我要季老师!!!”

&esp;&esp;这小孩最开始以为自己被人贩子拎走的时候都没这么有骨气过。

&esp;&esp;姜忘听他哭就头疼，一边把小孩抱怀里帮忙擤鼻子，一边反驳：“我怎么可能跟他吵架啊，你觉得可能吗?”

&esp;&esp;“那你们是怎么回事!””他家里出事了。”

&esp;&esp;“屁嘞!我才不信!你哄符老师她们去!”

&esp;&esp;姜忘把台灯调亮了点，看着这头发乱糟糟脸上全是泪痕还跟他瞪眼睛的小孩。”你很行啊，半夜一点钟让我给你表演大变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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