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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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第2页）

&esp;&esp;很快担架到了，薄靳言和简瑶一起注视着那警察被抬了出去。医护人员问：“你需要担架吗？”薄靳言瞥人家一眼：“当然不用。”

&esp;&esp;简瑶即使没看到，想象之前的情形，一定是凶险无比。她又盯着他的伤口，声音变得柔和无比：“疼吗？”

&esp;&esp;薄靳言看一眼她发白的脸色，淡淡转身走向巷子口：“没什么感觉。还不走？”

&esp;&esp;简瑶狐疑的跟上去，就见他的手背还在滴着血。这说明他虽然行动自如，但伤口肯定也算不上浅。

&esp;&esp;这家伙……

&esp;&esp;她轻轻挽住他的胳膊，低声说：“你表现得太好了。”

&esp;&esp;薄靳言眸光浅淡的扫她一眼，答：“当然。”

&esp;&esp;简瑶忍不住笑了，悄声在他耳边说：“那到底疼不疼？”

&esp;&esp;薄靳言微微一滞，没说话。

&esp;&esp;这时两名医护人员迎上来，他们身后停着救护车。薄靳言跟他们走到车旁，忽然转头看着简瑶：“你不用去。”

&esp;&esp;简瑶一愣：“为什么？”

&esp;&esp;薄靳言语气很淡：“这还用问。章诚是我们抓到的国内诚，脸色却如同雾霾般阴沉呆滞。

&esp;&esp;两名警察坐在他对面。简瑶跟其他人，以及几名精神病院医师，隔着面深色玻璃静静聆听。

&esp;&esp;“为什么要杀人？”警察问。

&esp;&esp;章诚有些迷惑的抬头：“我为什么杀人？我要报仇。”

&esp;&esp;两名警察对看一眼：“报什么仇？”

&esp;&esp;章诚轻声说：“我哥哥。他被人暗杀了。”

&esp;&esp;“被谁暗杀了。”

&esp;&esp;“特工。那些人都是美国特工，假装成中国人。他们屋里在放密码，声音很大，被我发现了。”

&esp;&esp;两个警察面面相觑，又问：“为什么要伤害女死者的生~殖器官？”

&esp;&esp;章诚怔了一下，看着他们不说话。

&esp;&esp;慢慢的，他的脸越憋越红，猛的“啊——”一声嚎叫，剧烈挣扎起来！两个警察都被他惊了一下，立刻出声喝止。可他瞪圆了眼，不管不顾，像是要拼命挣脱手铐，朝他们扑过来……

&esp;&esp;——

&esp;&esp;简瑶离开审讯室，就见对面的房间里，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低头坐着。他整个人像是已经颓丧，双手抓住脑袋上的头发。

&esp;&esp;他身旁还坐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脸色极为难看，一直低骂着：“终于闯祸了，杀人了！我就知道你这个弟弟是个祸害，你管他做什么？你管他做什么？让国家管他，你为什么要管！”

&esp;&esp;男人猛的抬头，厉声吼道：“你闭嘴！要不是这几个月招呼你们，他的病情怎么会加重！”

&esp;&esp;“你还骂我！”女人抬手就给他甩了个巴掌。

&esp;&esp;……

&esp;&esp;简瑶心里不太舒服。

&esp;&esp;他们的故事其实很简单——

&esp;&esp;条件普通的家庭，有了个患精神病的孩子，经济慢慢变得窘迫。但前面一些年，还是过得去的，父母、哥哥，都尽力照顾着他。

&esp;&esp;父母死后，变成了哥哥一个人的责任。三十多岁的男人，几乎所有积蓄都花在弟弟身上，也找不到对象。

&esp;&esp;后来终于结婚了，但对方唯一的条件是——不能让弟弟同住。操劳了多少年的哥哥，终于也为自己考虑了一回。

&esp;&esp;可是怎么办呢？私立精神病院太贵，公立的轮不到床位。而且哥哥私心里，舍不得弟弟进医院怕他受罪。嫂子也不愿意让他进——进去指不定还会花什么钱！那是一辈子的累赘啊！

&esp;&esp;于是就一直拖拖拖。本来每个月，哥哥都偷偷去看弟弟几次。但最近老婆要生孩子，死活缠着他脱不开身，已经两个月没过去了。而嫂子心里，也是有私心的——巴不得丈夫从此不去，让那精神病爱去哪儿去哪儿，最好走丢了不见踪影，再无联系……

&esp;&esp;而独守在小屋里的弟弟，久等哥哥不来，原本今年就见严重的病情，于无人知晓的一个人的世界里，继续发酵膨胀，终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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