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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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第1页）

&esp;&esp;我对他淡淡而笑，他似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段月容赶了出去。

&esp;&esp;小玉伺候我梳洗，只为难相见（四）

&esp;&esp;果然正牌大奶奶永远是妓院勾栏的天敌，于是一片哭声混着胭脂香粉气中，我木然地咬着小笼包，看他完美的侧面迎风而立，乌发逆飞，宽大的紫锦袍，如蝶翻飞，后面跪着一堆莺莺燕燕，说不出的颓废优雅。

&esp;&esp;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出去河东狮吼两下，以应应景，顺便报复一下这几年他作朝珠夫人在我和众姬妾面前作威作福。

&esp;&esp;不想他背负着双手，忧伤的俊容微带忧郁地皱着秀眉，朗声吟道：燕离伤怀泣，梦醒胭脂啼，怜客在天涯，相逢必有期。

&esp;&esp;于是美人们的哭声更大，如丧姥妣。

&esp;&esp;他同那些美人抱头痛哭一阵，然后出手毫阔地各人赏了一小花篮首饰，我明显地看到众人的眼前那么一亮，哭声停了那么一停。

&esp;&esp;我胆点心惊地祈祷着那些赏赐不是从君氏里的出的，然而无论如何，总算冲淡了离别之情，哭声止了许多，等去打赏的沿歌木然地回来，胸前抱了一堆春怜馆姑娘系着红绳头发，荷包等信物，说是段月容特地让沿歌拿到房里来。

&esp;&esp;“先生，您说咱们殿下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个信物啊。”沿歌提溜着一条头发，啧啧道。

&esp;&esp;“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惹的祸。”小玉立刻回了他一个白眼：“一天倒晚就知道吃花酒。”

&esp;&esp;哟！咱们小玉长大了。

&esp;&esp;沿歌的脸微微一红：“我又没有喝过花酒。”

&esp;&esp;“你没喝过，心里不也想着哪，你当我不知道。”小玉的小红嘴嘟囔着。

&esp;&esp;沿歌张口欲反击，但看我在铜镜里饶有兴味地盯着他，便闭了嘴，瞪了一眼小玉，倒了口茶，自己闷头喝着，小玉也回瞪了他一下。

&esp;&esp;“这些勾栏里的女子全是洛洛挑来的。”小玉附在耳边说了一句，我一愣。

&esp;&esp;“这些女子真真不要脸，平日里得了多少赏赐，咱们正牌夫人在此，还敢明目张胆地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欺侮先生你心里厚道，不与她们一起计较，”小玉一边给我整着头发，一边板着小脸骂着：“那洛洛明明是宫里出来的，却同这些下贱女子夜夜共伺一夫，做这些下三烂的功夫，甚是下流不堪。”

&esp;&esp;“先生，这就是那个洛洛送的，说是能给太子殿下醒酒。”小玉指着床头挂着的一个绣工特漂亮的紫缎大香馕说：“她每夜都来陪着太子吹笛。”

&esp;&esp;我让小玉帮我拿过来看看，果然这只香馕上的花样特别，还有一种奇特的恰人熏香，若说挑先美貌女子来帮助段月容沉溺花丛，治愈感情创伤是大理王的旨意，是作为家臣的义务，那么这香禳则表明了她对段月容的一片情意了。

&esp;&esp;我让小玉放回去，点头道：“她果然有心。”

&esp;&esp;我想还是弄个大辫子方便容易，可小玉偏想整点花样，嘴里还咕哝着：“先生到底还是女儿身，难得这回子出行的人都知道先生的身份，咱们梳个漂亮点的发式，压过这些青楼的，不好么。”

&esp;&esp;我正要出言相驳，门吱哑一声开了。

&esp;&esp;“说得好，小玉，”满面春风的段月容进来了，沿歌赶紧奉上茶，段月容接过，喝了一口，哈哈笑着：就给咱们正牌夫人梳个最流行的。”

&esp;&esp;小玉唱了个诺，喜孜孜地把辫了一半的大辫子拆了，给我重新梳起。

&esp;&esp;“这些都是本宫的私人收藏品，”他趾高气昂掂起洛洛给的大香馕凑到鼻间，得意道：“每件都是本宫收服的一颗七巧玲珑心。”

&esp;&esp;这人真不要脸嗨！我透过铜镜白了他一眼，他却回了我一个百媚千娇柔情密意眼。

&esp;&esp;“给她梳低点，遮遮那只伤眼，哎，对，就这样。”他倚在香妃榻上，兴致盎然地看小玉给我梳头，不停指点，然后嘻嘻笑着，星眼朦胧地扯了扯我身上系罗裙的紫罗兰蝴蝶宫绦：“快点，本宫就等你的那颗，便可收尽天下芳心，功德圆满了。”

&esp;&esp;“七巧玲珑心咱没有，”我歪头从镜里看他，笑道：“谁叫咱是穷人，只有这只八珍蜈蚣眼哎。”

&esp;&esp;小玉捂着小嘴低低笑出声来，然后识趣地退到一边。

&esp;&esp;段月容也不以为意，凑过来揽着我的肩膀，对着铜镜里梳着堆云髻的我，笑得如烟如梦：“八珍蜈蚣眼好啊，配上我这九曲回转肝，咱们正好下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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