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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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2页）

&esp;&esp;我说，我太窝囊了，所以你不要我了。

&esp;&esp;他沉默，看了我很久，滚烫的泪水落在我的脸颊上，最终妥协般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脱掉黏在我身上的湿毛衣，语气悲哀：“小禹，我再生气都好，不可能不要你的，别做傻事……”

&esp;&esp;“哥……”

&esp;&esp;我抱着他嚎啕大哭，哭到干呕，哭到咳血，血液沾在凌卓的衣服上，开出尖锐红花。

&esp;&esp;凌卓拢着我，拍我的背，说他不怪我了。

&esp;&esp;我是那么卑鄙，用这种方式求得凌卓的原谅，可我真的没办法接受凌卓对我冷漠。我的确是披着盔甲的唐吉诃德，愚蠢对抗着不存在的坏人，从没保护过我哥，甚至，自己做了恶人。

&esp;&esp;好在，我哥的胸膛足够广阔，包容我的无病呻吟爱慕虚荣卑鄙顽劣，让我回头时能看到岸。

&esp;&esp;（完）

&esp;&esp;周六下午，我抄上家伙跑去把凌海信打了一顿。

&esp;&esp;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窝在城市的廉租房里和几个人打扑克。

&esp;&esp;我把他揪出烟雾缭绕的房间，拿着擀面杖揍得他鼻青脸肿，当然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esp;&esp;最后，我骑在他身上，用小腿压着他的手，抹了把哗哗流的鼻血，掐着他的脖子告诉他别再去找我哥的麻烦，有本事来找我要钱。

&esp;&esp;凌海信大声威胁：“你们就该养我，不然我就去你们学校闹事，大家都别想好过！”

&esp;&esp;“你尽管闹！看看有没有人给你钱，之前我哥愿意给你钱是因为怕你来找我。现在你闹进监狱里我们也不会看你一眼，看我哥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esp;&esp;凌海信奋力挣扎，憋红了脸，“凌禹你个白眼狼，这么多年不是我供着你们，你们你长得大吗？”

&esp;&esp;“我和我哥又没说不养你！你老实待着，我们一个月给你两千，不赌的话足够你用！我没我哥那样的耐心，你要是再闹，除了一顿打，一分钱没有！”

&esp;&esp;我不再跟他多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想起上次把我哥打成那样，又怄气地踹了他几脚，才爬起来离开。

&esp;&esp;到家时，我小心翼翼开门，祈祷我哥千万别在家。

&esp;&esp;然而，开门就见他在茶几上写作业。

&esp;&esp;“咳，哥，今天这么早回家啊……”

&esp;&esp;见我脸上挂彩，凌卓脸立即黑了，起身拿来家里备的药，拽着我去处理伤口。

&esp;&esp;我自觉地给他解释伤口的来源，又说：“对付凌海信那种无赖就不能讲理，以后他要来学校搞事情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打他一顿，让他滚蛋。”

&esp;&esp;凌卓用鼻子嗯了一声，说他不需要我打架。

&esp;&esp;一个多月了，我哥没给过我好脸色，难得离我这么近，我趁机凑上去亲他，然而，他不给面子地直接避开。

&esp;&esp;一个多月前，我跟他坦白了所有和靳士柳有关的事，他听完很生气，一通说教，我全都洗耳恭听。

&esp;&esp;他虽然愿意原谅我，但还是觉得我隔应，尽管总是为了陪我把作业带回家写，但也只是怕我出去干坏事，不主动跟我亲热，我主动也会被拒绝，更别谈做爱了。

&esp;&esp;我哥蹲下给我膝盖上的擦伤消毒，眼神有些水润。

&esp;&esp;“哥，之后凌海信可能不死心，还会来找你麻烦，你憋住别给他钱，他那人怂，闹不出花来。”

&esp;&esp;“我知道。”

&esp;&esp;我长舒一口气，我哥当然都知道，他之前愿意给凌海信钱，让那无赖一而再再而三地得逞，不过是怕凌海信在他那里要不到钱会来找我。

&esp;&esp;那段时间我状态太奇怪，他怕我因为凌海信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才会一个人处理这些。毕竟凌海信也知道我哥性格比我温和，轻易不会来找我。

&esp;&esp;“哥，我们还没去过海边玩呢……市里不是有个海滩嘛？我们今天过去吧！”

&esp;&esp;凌卓瞟了我一眼，“怎么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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