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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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第1页）

&esp;&esp;“我这里有糖。”

&esp;&esp;她变戏法般拿出一个袖珍糖罐，打开盖子，是麦芽糖的香气。

&esp;&esp;崔不去看了她一眼，接过罐子。

&esp;&esp;“秦妙语，你很闲么？”

&esp;&esp;秦妙语：……

&esp;&esp;她根本没发现自己露了什么破绽，这人居然一眼就看穿了。

&esp;&esp;“尊使英明。”知情识趣的秦妙语打了个哈哈，不敢再装下去，凤霄闭关疗伤前，让她暂时听从崔不去的差遣，结果崔不去还真毫不客气差遣她，将秦妙语指得东奔西跑忙成狗。

&esp;&esp;“我已经照您的吩咐，将灾民们聚拢起来，他们果然如您所料，不肯在城外暂住。”

&esp;&esp;崔不去淡道：“他们已经被关了多日，根本不相信官府，对他们来说，出城就是等死，在城里才有一线生机。”

&esp;&esp;他的声音哑得不像样，语速也很慢，却很稳。

&esp;&esp;秦妙语很有耐心地等他说完，点头道：“是，所以我让他们暂时住在县衙，黄略已经死了，那里空出来，还有捕役看管，暂时闹不出事，但现在麻烦的是没粮了，大户们不肯出粮，说赈济灾民乃官府本职，没道理反过来向百姓伸手，其中以丁家和李家的态度最为坚决，他们家里都有人在朝中为官，属下拿不定主意，只能来叨扰您了。”

&esp;&esp;

&esp;&esp;乔仙端了药过来，崔不去嫌恶地看着汤碗，比看萧履还多了几分痛恨，连带对秦妙语口中那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大户，也没有半分好声气。

&esp;&esp;“不肯合作，就杀。”

&esp;&esp;秦妙语目瞪口呆：“全杀了？”

&esp;&esp;她听出崔不去没在开玩笑，秦妙语并非心慈手软之人，但这些大户牵系着光迁郡内错综复杂的关系，既然主谋杨云是皇亲国戚，说不定他底下的人，也跟朝中那个贵人有联系，杀起来容易，但后续有人要是找解剑府麻烦的话，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解剑府密探，未必能背得起这种责任。

&esp;&esp;更何况，现在凤霄闭关，明月昏迷，能主事的人都不在，以她的身份地位，也没权帮解剑府做下决定。

&esp;&esp;崔不去沉默，他也发现了，这件事交由秦妙语去做的确不合适，她毕竟不是解剑府的当家人，论身份地位，现在能出面的只有他。

&esp;&esp;“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你去将全城的大夫都召集起来，征辟城中最大的医馆，让他们开些辟疫预防的方子给灾民喝，命人在城中各处燃烧艾草，杨云留下不少金银，所以支出先从他那边扣除，你做好记录，容卿已经向朝廷上疏陈明此事，届时回京之后，这份记录连同杨云的罪状一并呈上去。”

&esp;&esp;“另外，你去义庄找几具尸体，要新死不久的，最好死状惨烈一点，面容受损也无妨，要看一眼就能吓住人，多看几眼能做噩梦的。”

&esp;&esp;秦妙语面露古怪，估计是头一回听见这么离奇的要求，但她反应很快：“先前风云酒肆一战，死了不少敌人，眼下正好拿他们的来用用，也省得去翻找了。”

&esp;&esp;崔不去颔首：“可以。”

&esp;&esp;乔仙适时提醒：“尊使，该喝药了。”

&esp;&esp;崔不去：……

&esp;&esp;二人无声对峙片刻，最终以崔不去端起汤碗为结束。

&esp;&esp;秦妙语匆匆离开，去执行崔不去的吩咐，屋内只剩下乔仙与崔不去。

&esp;&esp;乔仙犹豫半晌，默默跪下。

&esp;&esp;“你考虑好了？”崔不去似不意外。

&esp;&esp;乔仙垂首：“是，只要能留在左月局，属下愿鞍前马后，任凭尊使驱遣。”

&esp;&esp;那天二人一席长谈，崔不去给了她两个选择，一是永远离开左月局，二是可以留下，但不能再待在他身边，左月局在各地多的是暗哨，乔仙须得去某个暗哨驻扎，从头开始，做出成绩方可逐步升迁。

&esp;&esp;后面一条路子自然困难许多，而且乔仙从左月局建立伊始，就一直跟在崔不去左右，身上还挂了个七品的职衔，这一贬职，相当于一撸到底，回归白身。

&esp;&esp;崔不去道：“我以为你会选择无官一身轻，自由自在，对你而言并非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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