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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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1页）

&esp;&esp;“大统领知道的吧，”萧温琮笑道，“连他们南隰人自己都说，他们的国师心眼小，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等镜雪里见着楚珩，说不好会‘恨屋及乌’刁难一二，届时就要大统领多加留意了。”

&esp;&esp;凌启眼神微动，闻言沉默片刻，颔首应声。

&esp;&esp;萧温琮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让他相送，转身独自出了宫门。

&esp;&esp;他明显话里有话，凌启看着萧温琮的背影，眉头轻轻皱了两下。

&esp;&esp;镜雪里毕竟是大宗师级的人物，就算与姬无月再有什么龃龉，也不可能“恨屋及乌”到在九重阙里、在大胤天子面前为难一个年轻后辈。而且楚珩还是御前的人，镜雪里是代表南隰来与大胤建交商谈的，身为一国国师，她不会分不清楚公私轻重。

&esp;&esp;但萧温琮不会没来由地说废话，凌启微微眯了眯眼睛，回忆了一番方才的对话。

&esp;&esp;永安侯说“多加留意”，而且说了两遍。

&esp;&esp;他话的重点，不是镜雪里，也不是姬无月，而是楚珩。

&esp;&esp;萧温琮心里有一杆秤，宜崇萧氏暂时还不想掺合朝中纷争，也不欲太早站队，有些话他只会点到即止。

&esp;&esp;以凌启的功底，若说他对楚珩从未有过疑虑，那恐怕不太可能。

&esp;&esp;只是接触得多了，曾经在某个瞬间感觉到的异样，就会被日日见到的常态所掩盖。时间久了，从前那点似有若无的怀疑，自然而然地会被当成是自己恍然间的错觉。

&esp;&esp;萧温琮尚且不能知道他今日是不是敏感过了头，他没有任何依据，只是凭着吃亏

&esp;&esp;帝都腊月的天说冷就冷，午后天气转阴，未时正的时候，天上飘起了小雪。

&esp;&esp;韩澄邈收了伞，踏进敬诚殿长廊，廊房里当值的殿前侍卫和他认识，见状连忙将他拉到一边：“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esp;&esp;侍卫朝殿内看了一眼，愈加压低了声音：“里头正罚跪呢，陛下方才发了火，你要是没急事赶着面圣，就先回去等会再来。”

&esp;&esp;韩澄邈听言便知其中缘由，徐劭被打的事都闹到宣政殿了，虽然他的名字没有被点出来，但是该在陛下这儿担的责，韩澄邈没打算避。

&esp;&esp;于是婉言谢过殿前侍卫的好意，通传过后进了殿门。

&esp;&esp;皇帝在正殿里批阅奏折，御案前摔碎了一只茶盏，跪了几个人。

&esp;&esp;云非还被扣在大理寺，除了一个不知所踪的楚珩——据说陛下甫一下朝回到敬诚殿，就把御前侍墨单独罚了——其他的，主犯、从犯、打掩护的帮凶，凡是和套麻袋打徐劭这件事有关的，现在全都在这了。

&esp;&esp;韩澄邈走上前和他们几个跪在了一起，“臣恭请陛下圣安。”

&esp;&esp;皇帝没应。

&esp;&esp;宣政殿上已经论出了结果，这件事就只是萧高旻、云非、苏朗、叶书离、楚珩五个人一起做的，在这里也不会改口。

&esp;&esp;韩澄邈请罪的话不能明说，但该跟他们几个一起受的罚还是免不了。

&esp;&esp;不过皇帝到底心有偏颇，寒冬腊月，没依照宫规让他们出去廊外跪着，敬诚殿里烧了地龙，膝下金砖除了硬了点，半分都不凉，不会跪坏膝盖，也免得寒气入体伤身。

&esp;&esp;——皇帝对他们这些人一贯如此，只要不触及底线和原则，小错就睁只眼闭只眼，万一闹大了便高拿轻放，敷衍着罚一罚，做个样子给外面人看，顺便也告诫一二，让他们长个记性。

&esp;&esp;但是能体会圣上用意是一回事，心里的气儿顺不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esp;&esp;萧大世子上午正在书房里查阅宜崇的庶务案卷，一道宣召的圣旨就突然落到了头上。

&esp;&esp;萧高旻同旁的世家子弟不一样，他身上承着世袭罔替的爵，有随时进宫面圣的殊荣，平日里皇帝就算有事召他也不过是遣个人说一声，用不着大张旗鼓的宣旨。

&esp;&esp;适逢永安侯夫人今日新做了几味甜汤，过来让儿子帮她试味道。萧温琮和萧高旻父子二人口味相似，永安侯夫人本打算让儿子逐一尝过后，挑出个味道最好的，她中午多做些，好犒劳一下萧侯。

&esp;&esp;两拨人碰巧在正厅遇上，于是传旨的内监就当着永安侯夫人的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萧高旻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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