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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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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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很快叶青水得到了一张结实的网。

&esp;&esp;深更半夜，她拎着手电筒和一只木桶摸着黑准备去水潭边捉螃蟹。她走得静悄悄的，田野上万籁俱寂，只有老乡家里养的狗偶尔吠两声。嗅到她的气味了，吠声才停下来。

&esp;&esp;叶青水摸到了水潭边，晚上的螃蟹会出来觅食，她放静了心思用心地听，听见细微咕噜咕噜声，那就是螃蟹吐泡泡的声音，用手电筒照着徒手就能抓到一只。拿到手上掂量，个头适中，不算大却也不小。徒手抓太费神，所以她准备撒网。

&esp;&esp;叶青水的目光来回扫荡着找着诱饵，只要是肉就行，放在网里能吸引螃蟹来啄食。

&esp;&esp;她找了半天才捉了三只田鸡。

&esp;&esp;“我的妈，有蛇啊——”

&esp;&esp;正蹲在水潭边放网的叶青水闻声，动作迟疑了片刻。

&esp;&esp;她拿手电筒一照，不远处的田埂里有两个男知青，其中一个还是沈卫民，另一个男知青脸色都白了。他看见有光，喘着气地跑过来。

&esp;&esp;沈卫民大半夜地见了叶青水，表情有些古怪。不过叶青水看得出来，他脸上有强撑的镇定。

&esp;&esp;她看见旁边有条很肥的蛇虎视眈眈地盘旋着，静静地盯着沈卫民。

&esp;&esp;沈卫民说：“跑什么跑，跑了蛇追你怎么办？”

&esp;&esp;叶青水提灯，忍不住笑，“我给你照着，你尽管跑，蛇见了光就眼昏花。”

&esp;&esp;沈卫民没好气地瞪着叶青水。

&esp;&esp;那个小年轻听了很快跑来叶青水身边，他嗫嚅地说：“半夜肚子饿得慌，睡不着……就来……”

&esp;&esp;他磕磕巴巴惶恐的话没说完，就对上了叶青水骤放精光的眼神。

&esp;&esp;叶青水看着沈卫民腿边的蛇，只觉得肚子突然就很饿。

&esp;&esp;十七八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肚子里油水不够，一顿吃光了还想着下一顿，更何况她是从不愁吃穿的年代穿过来的，大鱼大肉享惯了，一朝回到解放前，实在是饿得发慌了。

&esp;&esp;这条蛇蛇，在叶青水眼里跟几斤的肉没区别。

&esp;&esp;小年轻的腿肚子软得慌，说话更结巴了，“沈哥你……别动。”

&esp;&esp;他的话刚说完，叶青水手法娴熟、姿势快如闪电地逮住了蛇头，蛇身，使劲地掐着它的三寸。

&esp;&esp;“来搭个手帮忙。”叶青水把蛇递给了沈卫民，小声说。

&esp;&esp;沈卫民犹豫地掐住了蛇，即便他的脸色发白。她掏出一把小刀，三下五除二利落地杀蛇剥皮。

&esp;&esp;沈卫民和小年轻才彻底地松了口气，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两相对比之下，叶青水弯着唇跟捡了便宜似的处理蛇肉，却是很不合时宜。

&esp;&esp;沈卫民的看法又深了一个层次：这女人果然彪悍。

&esp;&esp;小年轻嗫嚅着说：“我们……还、还吃田鸡吗？”

&esp;&esp;他的肚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尴尬的叫声。

&esp;&esp;叶青水忍不住抿嘴笑了，首都来的知青也不完全是像谢庭玉那样的阔绰人，半夜饿得两眼发昏来捉田鸡吃也不稀罕。

&esp;&esp;她掂了掂这差不多有两斤重的蛇，本着见者有份的习惯，叶青水大方地问：“想吃蛇肉吗？”

&esp;&esp;“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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