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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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7节（第1页）

&esp;&esp;“好啊。请。”

&esp;&esp;两人到了王允直的房里，他的仆人端上来醒酒汤，陈放喝了半碗，赞不绝口。

&esp;&esp;王允直也喝了半碗，等他说话。

&esp;&esp;陈放也不端着，问道：“你看这梧州，如何？”

&esp;&esp;“挺好的，”王允直说，“您要是问那位祝使君，也挺好。”

&esp;&esp;“你不觉得她欺瞒了朝廷？”

&esp;&esp;王允直想了一下道：“我先前没见过她，她也没告诉我她是男的，我见她时她便是如此。您可以放心，朝廷已有公论，我又怎么会从中作梗？”

&esp;&esp;他没见过祝缨，也没与祝缨这边的人打过什么交道，因而没有什么直观的体验，更不觉得有什么被欺骗的地方。

&esp;&esp;陈放道：“蛮夷之地，我还怕你不适应哩。”

&esp;&esp;“能把蛮夷之地造化成这般，已是不易，衮衮诸公，呵呵。也就是她，还记得先祖的志向，我知道，她必有私心，那又如何？好歹朝廷没吃过她的亏，倒是别人，呵。”

&esp;&esp;陈放没理他后半句，只顺着前半句说：“父母生我育我，祖父启迪智慧，然而若说仕途提携、教导为人处事，是这位长辈担了父职。”

&esp;&esp;王允直心道，您那位祖父，家业交给亲儿，倒将艰难大业交给“世侄”是再聪明不过的一个人了。他含糊地说：“到底身份上有了瑕疵，否则，当不止于此。”

&esp;&esp;“朝廷怎么会同意一个女子做官经略安南？朝廷只会等一个女子经略了安南之后过来请封。”

&esp;&esp;王允直看了他一眼，陈放低声说：“如今朝廷，做实事的人太难得了，令人遗憾。”

&esp;&esp;“也是。”

&esp;&esp;陈放放心了，安心回去睡觉，利弊

&esp;&esp;西州草创，也没有什么娱乐，西州城百姓最常干的就是聚众唱个歌、吃个饭、打个架。晚间，外面的歌声飘过来，里面的人也在吃着晚饭。

&esp;&esp;祝缨问陈放：“今天累着了吧？”

&esp;&esp;陈放笑道：“路虽走得多些，但看着一派欣欣向荣，倒不觉得累。”

&esp;&esp;“既然不累，想不想再往西北折去瞧瞧？”祝缨又问。

&esp;&esp;陈放道：“西北？番人么？”

&esp;&esp;祝缨点了点头：“过了西州，就与西番接壤了，那边一道山口，山顶上冬天已常能见着雪了。过去之后又是群山绵延，越往西越冷，也是苦寒之地。人一苦，就容易悍勇。当年与西番议和也没想着能够永远太平，你们都是年轻人，看一眼西番，没坏处。”

&esp;&esp;陈放与王允直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兴趣，陈放道：“还请姑姑多多指教。”

&esp;&esp;“好说。”

&esp;&esp;陈放又开始担心衣服带得不够厚实，南下并不需要带太厚的皮裘之类，所以就没有准备。现在要去冷的地方，弄得他和王允直就有些狼狈，想派人去外面买，外面一个大工地，哪有卖这个的？

&esp;&esp;好在祝缨搬家，库里好些历年从京城带过来的东西，拣好的皮袍给他们准备了两件。她自己倒无所谓，梧州的山里冬季的气温也比较低，冬衣她是尽有的。

&esp;&esp;休整一天之后，祝缨就又带着他们往关隘进发了。这一趟，祝缨没带上张仙姑，留她和花姐在家收拾屋子，随行的都是轻骑。

&esp;&esp;路上几乎没有驿站，只有几个简陋的落脚点。普生头人在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这个东西，这几个落脚点是祝缨拿下西州之后简单搭建的，路自然也不可能是很好的驿路，只是经过简单整理的土路。

&esp;&esp;所谓简单整理，是指，路中间有什么大坑之类的，填填平，路上不知怎么的长了株灌木，拔一拔。剩下的就比较随缘了，都是千百年来人和牲口的脚踩出来的，当然也有车辙压的，车辙印就多是近来留的痕迹了。

&esp;&esp;王允直和陈放颠得脸色发黄，陈放道：“明明是平地。”

&esp;&esp;祝缨道：“就快不是了。”

&esp;&esp;陈放的脸更黄了：“还能更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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