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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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我有个战友，几年前执行任务，就牺牲在那艘船上，舒姨是他的妈妈。”

&esp;&esp;他的声音裹挟在阵阵风浪声里，传入宋黎耳中。

&esp;&esp;“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我不会退役。”

&esp;&esp;这一刻，宋黎感觉自己心跳都平静下来，她心情跟着渐渐沉重，轻声说：“退不退役，你们都很伟大。”

&esp;&esp;这支烟盛牧辞只抽了两口，就不再往唇边递，夹在指尖，烟雾随风缕缕散开。

&esp;&esp;他望进她的眼睛，忽而笑了。

&esp;&esp;“你也很伟大，宋医生。”

&esp;&esp;虽然外面都说盛老三狠戾顽劣，可宋黎发现，事实上，他是很爱笑的。

&esp;&esp;只不过他的笑是隔了层雾的，朦朦胧胧，叫人揣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esp;&esp;宋黎捧着自己的脸，垂下眼，回想进门时，十四见到他那兴奋扑过来的样子。

&esp;&esp;片刻后，宋黎说：“你把十四放出来吧。”

&esp;&esp;“得了吧，就你这破胆儿。”盛牧辞胳膊往后搭在椅背，人吊儿郎当地倚着，眼里融起调笑：“还大哥的女人呢。”

&esp;&esp;宋黎瞬地反应到，他看过微博的评论。

&esp;&esp;“又不是我说的！”宋黎脸忽热，羞耻地瞥开眼，不满嘟哝：“你怎么还不去澄清呢，他们都误会我和你……”

&esp;&esp;“要好。”最后两个字轻到几乎听不见。

&esp;&esp;盛牧辞烟蒂咬到嘴里，向前倾身靠近她，也放轻了声。

&esp;&esp;笑着问：“和我要好，很吃亏吗？”

&esp;&esp;&esp;独享你&esp;哭得嗲死了。

&esp;&esp;他说这话时，人是往前挨近的。

&esp;&esp;宋黎面对面拖着腮，隔半张方桌的距离，轻烟缭绕在眼前，她目光都无处可避。

&esp;&esp;心在跳，脸颊贴着手心逐渐发烫。

&esp;&esp;也许青白烟雾太迷眼，轻轻拂面的海风让人恍神，宋黎自己都意外，当时竟然没有闪躲。

&esp;&esp;反倒是有些舍不得那一时气氛的意思。

&esp;&esp;“盛叔叔！”

&esp;&esp;刹那一声叫唤，敲碎了空气里的暧昧。

&esp;&esp;有个小男孩出现在天台，七八岁的模样，雀跃地跑过来，在盛牧辞身旁蹦蹦跳跳，小孩子心纯，毫不遮掩地说着想他了的话。

&esp;&esp;能从他们的言语中听出，这小男孩大约是盛牧辞口中那位牺牲战友的儿子。

&esp;&esp;盛牧辞笑着后靠回椅背，夹烟的手朝宋黎抬了抬：“叫姐姐。”

&esp;&esp;小男孩长得很萌，小圆脸糯叽叽的，个头只比方桌高出一些。他很听盛牧辞的话，仰起小脸看宋黎，奶声奶气地喊她姐姐。

&esp;&esp;嘴还很甜：“姐姐真好看。”

&esp;&esp;讨喜的小朋友谁都容易心软，宋黎身子往前略微低俯，莞尔问他：“叫什么名字呀？”

&esp;&esp;“应岁清。”他口齿稚嫩地慢慢念道。

&esp;&esp;岁岁平安，海晏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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