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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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第1页）

&esp;&esp;冬至怎么会忘，他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他没想到龙深早将这样的小细节记住。

&esp;&esp;“这次，我不一定能活命，就算可以，充其量也就只有几十年的寿命，无法陪伴你长长久久，我不能只看到我的一辈子，却忽略你的一辈子。我们之间不合适，我也，不值得你喜欢。”

&esp;&esp;人生在世，无非得与舍，在不断舍弃的路上不断地得到，又在不断得到中又不断舍弃另一些东西。

&esp;&esp;他从前对龙深表白，是为了“得”，得到龙深的爱情，得到龙深的另眼相看，得到自己想要的，说到底，是一种占有欲，而他现在“舍”，却舍弃所欲，选择克制，只为了让对方在将来不要因为牵挂自己而难过。

&esp;&esp;若是刚刚化为人形的龙深，或看着于谦从容赴死的龙深，也许还并不能理解冬至这一得一舍之间的区别，但现在他在特管局多年，又怎会看不出冬至的故作淡定，口是心非。

&esp;&esp;心中微微动容，泛起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龙深道：“这世上没有值不值得，只有喜不喜欢。”

&esp;&esp;他又低下头，这次吻得深了些，冬至的下巴被捏出一个红印子，睫毛乱颤，眼神飘移，呼吸也乱得一塌糊涂。

&esp;&esp;“我从未这样对过别人。”龙深道。

&esp;&esp;冬至是

&esp;&esp;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冬至习惯性要躺在床上迷蒙一会儿，确认自己的处境位置，再慢慢清醒过来，他随手往旁边探了一下，却摸到一具温热的身躯，不由吓一跳，赶紧扭头。

&esp;&esp;宽敞的大床足以躺下两个人，他以前一般都只睡一边，任由另外一边的枕头空着，但现在那个空着的枕头上还躺着个人，对方拥有完美的容貌，却闭着双眼，仿佛在诱惑别人去吻醒他。

&esp;&esp;冬至看了一会儿，就移开目光，望向天花板，只是嘴角忍不住悄悄翘起，弧度越来越大。

&esp;&esp;“笑什么？”

&esp;&esp;枕边人不知何时醒来，龙深的声音没有什么睡意，也许他早就醒了，只是在闭目养神。

&esp;&esp;“师父，你能不能掐我一下？”

&esp;&esp;冬至见龙深愕然，也觉得这个要求太奇怪，轻咳一声道：“我之前在飞机上梦见天魔，我怕现在一切也是他织就的幻觉……”

&esp;&esp;龙深当然没有照做，他的回应是直接给了冬至一个吻，在对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才终于放开。

&esp;&esp;湿热粘稠的气息慢慢升起，冬至却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esp;&esp;“降头会不会传染？”

&esp;&esp;“什么？”龙深没听明白。

&esp;&esp;冬至尴尬道：“通过接吻传染。”

&esp;&esp;因为他以前听说过一种说法，巫蛊其实是一种细菌，通过人体与外在接触的通道进入体内，那么与巫蛊同源的降头，应该也是同样的原理。

&esp;&esp;“不会。”

&esp;&esp;龙深不知道徒弟是哪里来的那么丰富的想象力，就算会传染，昨晚已经吻了那么多次，现在也来不及了。

&esp;&esp;冬至脸红，主动揽上他的脖子：“那再亲一下？”

&esp;&esp;龙深看出他现在羞涩下的不安内心，便低头在唇上又啄了一下。

&esp;&esp;“起来吗？”

&esp;&esp;冬至摇摇头，在恒温室内望着外面碧海蓝天，身边还有最爱的人相伴，他只想此刻永恒下去。

&esp;&esp;龙深难得片刻闲暇，也没有催促他，两人就这么依偎着，静静靠在床头，享受得来不易的温存时光。

&esp;&esp;“师父。”

&esp;&esp;“嗯。”

&esp;&esp;“长守剑沾了我的血时，会带我进入幻境，去你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长守剑是不是你的分身？”

&esp;&esp;“不是。”龙深微微蹙眉，他倒没想到长守剑还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esp;&esp;冬至看他：“那是它本身有灵？”

&esp;&esp;龙深静默片刻：“你在幻境里看到我被铸就的过程了吗？”

&esp;&esp;冬至不知道这是否冒犯了器灵的隐私，有点不安：“看见了，但我不是故意的，长守剑给我看到的场景，时间和地点好像都是随机的。”

&esp;&esp;“我知道。”龙深并未怪他，“那你记得我是如何成形的吗？”

&esp;&esp;冬至自然记得。

&esp;&esp;“山岚之气，青木之灵，接天之冰、无根之露、地心玉髓，星辰之辉，日月精华，还有，欧冶子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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