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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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电影的片头曲响起，是很有情调的萨克斯，影院里渐渐安静下来。

&esp;&esp;陈砜同手同脚走向梁白玉，挨着他坐。

&esp;&esp;梁白玉的口罩堆在下巴上面，闷了一层湿气，有点粘，他干脆把口罩拿下来，套在手腕上。

&esp;&esp;陈砜低头擦着掌心里的汗，耳边有声音说，“以后别那样了，像小孩子。”

&esp;&esp;他的呼吸滞住，汗液在裤子上留下了水印。

&esp;&esp;“我要是不起来，你就下不来台了。”梁白玉看着电影，大屏幕的幽光在他眼里闪烁，“在哪看不是看呢，就一个位置而已。”

&esp;&esp;陈砜垮下了厚平的肩膀，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做出那种幼稚的事，也不知道哪来的胜算和信心。

&esp;&esp;可他的内心深处又觉得，时间再回到几分钟前，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

&esp;&esp;“我不是每次都能顾虑到你的。”梁白玉说着话，每个字都在粉色的舌尖上粘了会才送出去，谈不上是无情还是有情，温柔还是冷淡。

&esp;&esp;陈砜更难堪了，也更沉默了。

&esp;&esp;“你多大啦？”梁白玉依旧没看他，看的屏幕。

&esp;&esp;“二十八。”陈砜说。

&esp;&esp;“噢……比我大三岁，快三十的人了。”梁白玉嗔怪道，“你下回可不能小孩子心性了。”

&esp;&esp;陈砜的鼻息忽然重了一点，这很细微，再加上有电影的背景音乐压盖，就算谁在他怀里都发现不了。

&esp;&esp;然而旁边的梁白玉竟然能在下一秒就把脸侧向他，并问了句：“不舒服啊？”

&esp;&esp;陈砜一愣。他忙了一下午，午饭晚饭什么都没吃，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他却用不小的音量“嗯”了声，说：“胃疼。”

&esp;&esp;梁白玉摸口袋，将一块软糖摸出来，扔给陈砜：“给你吃。”

&esp;&esp;陈砜撕开包装纸，把糖吃了。

&esp;&esp;似乎扔糖的人认为，吃了糖什么都会好。

&esp;&esp;吃糖的人或许同意那个想法，或许觉得不重要。

&esp;&esp;

&esp;&esp;电影是一部爱情黑白片，原声，不是国语配音版，字幕不大，观众有发牢骚说看不清看不懂的，不过大多都能接受。

&esp;&esp;毕竟爱情这东西，无论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都差不离，套路可以通用。

&esp;&esp;那经典的呢，就是套路上更得人心。

&esp;&esp;抽烟的有不少，乌烟瘴气的，似乎都习惯了，没人为这事争吵。

&esp;&esp;梁白玉深陷在椅子里，白天走多了路，腿疼，他半搭着眼皮，快要睡着了的样子：“你父亲那边……”

&esp;&esp;陈砜的气息里有股橘子香味：“在旅馆，有亲戚看着。”

&esp;&esp;“没去医院吗？”梁白玉诧异地看过去。

&esp;&esp;“不肯。”陈砜的嗓音闷闷的，“他骗我说来了县城就去医院检查，结果来了就不配合了。”

&esp;&esp;梁白玉露出不解的表情：“这一趟又是坐船又是坐大巴的，各种折腾，多费劲啊，你父亲为的什么？”

&esp;&esp;陈砜低声道：“为我母亲。”

&esp;&esp;在一起过日子的，不一定相爱，甚至都不一定还有感情。

&esp;&esp;散伙的，也许还会惦念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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