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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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1页）

&esp;&esp;顾燕时转过头，苏曜噙笑砸着嘴，懒洋洋地看过来：“不歇了，今日有大事。”

&esp;&esp;她自知他说的事什么大事，面上顿显窘迫。

&esp;&esp;她折回床边坐下，小声道：“拖一拖会不会更好？现下朝臣们正在气头上呢。”

&esp;&esp;苏曜啧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说着就坐起了身，打着哈欠去盥洗。

&esp;&esp;她望一望他，明显看出他的气色不如昨日。

&esp;&esp;想想也是，他的伤才刚好，昨夜就那样“大动干戈”。痛快是痛快了，可身体哪里吃得消。

&esp;&esp;她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这样去上朝不大好。

&esp;&esp;约莫一刻后，天子挂着满面倦容走进了朝堂。

&esp;&esp;大殿庄重，随来旧都的朝臣不大多，空旷之下更多了几分肃杀。朝臣们分列两侧跪行大礼，苏曜自正当中信步走向御座，行之一半，毫无顾忌地打了个哈欠。

&esp;&esp;很快，他落了座，慵懒万分地道了声：“免礼。”

&esp;&esp;群臣起身抬眸看去，天子冠冕前的十二旈遮挡了他的情绪，却遮不住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

&esp;&esp;朝中因而安寂了片刻，苏曜扫视四周，启唇淡声：“太傅如何了？”

&esp;&esp;朝堂之上更静了些许。

&esp;&esp;过了好半晌，才有朝臣行至中央，揖道：“太傅尚在安养。陛下……”他顿了顿，“臣听闻陛下伤势已愈，不知为何脸色仍如此苍白。”

&esp;&esp;此语一出，不少朝臣都侧目看去。

&esp;&esp;这话虽说出了众人心中的疑虑，却也有些刻薄。毕竟是才刚伤愈，气色不好也是有的，未见得就有什么别的干系。

&esp;&esp;却见苏曜“哈”地笑了一声，目光落在那人面上，慢条斯理道：“昨晚去看望静母妃，睡得迟了，所以今日没什么力气。”

&esp;&esp;殿中掀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esp;&esp;数位重臣讶异抬眸看向九五之尊，只觉荒唐，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esp;&esp;而他，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esp;&esp;他们盯了他半晌，转而一阵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无人知道该说些什么。

&esp;&esp;他们都曾寒窗苦读数年，皆是满腹经纶。乍闻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不乏有人彻夜未眠，打了一宿的腹稿思索上朝之时当如何劝谏。

&esp;&esp;可皇帝承认得如此坦荡，直将他们都说得懵了。

&esp;&esp;苏曜睇视着他们的神情，又笑了声：“诸位何故如此讶异？太傅都气吐血了，你们不会不知道缘故吧？”

&esp;&esp;这话引来又一重的倒吸冷气。

&esp;&esp;他说得太轻佻、太玩世不恭，与他素日的稳重大相径庭。

&esp;&esp;僵持了良久，终是礼部的人站了出来，沉声：“请陛下自重。”

&esp;&esp;苏曜的笑意在唇边一转，不急于出声，心平气和地看着他。

&esp;&esp;年过半百的礼部侍郎揖道：“静太妃乃先帝宫嫔，便是陛下的庶母。竟做出这样蛊惑圣心、祸乱宫闱之事，其罪当诛。请陛下以圣誉为重，着令静太妃殉葬，以堵悠悠众口。”

&esp;&esp;苏曜不慌不忙地听着，等他说完，满殿朝臣不约而同地跪拜下去，呼声震天：“请陛下三思！”

&esp;&esp;苏曜侧首，从身边侍立的宦官的手中托盘里拿起茶盏，执盏喝茶，任由殿中冷寂了片刻。

&esp;&esp;然后轻声：“啧啧。”他搁下茶盏，语气里生出几分困惑，“容朕问上一句。”

&esp;&esp;朝臣们个个神情恭肃，低眼静等其言。

&esp;&esp;苏曜笑吟吟地眯着眼睛：“你方才的；三寸不烂之舌若嫌放在嘴巴里碍事，也不妨割下来，自有养猪的农户缺饲料。”

&esp;&esp;语毕，他无心等他们的任何反应，边又扯了个哈欠边走向殿外：“退下吧，朕去灵犀馆补个觉。”

&esp;&esp;殿中朝臣大多不知灵犀馆是什么地方，但听他这样说，猜也猜得出是静太妃的住处。

&esp;&esp;灵犀馆里，顾燕时一边用膳，一边胡思乱想今日早朝会是怎样的阵仗。

&esp;&esp;她所坐的位置背对着门，有人进来便也没能察觉。忽被人从背后拥住，吓得差点把手里的包子扔出去。

&esp;&esp;重新捏稳之后，她抬手将包子塞到了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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