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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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大夫摇头叹息了两声，这叹息声中，我听出了一种很不好的预兆。

&esp;&esp;大夫走出茅草屋，我和毛老五也跟了出去。

&esp;&esp;毛老五拉着大夫问：“这老钟生得是啥病呀？”

&esp;&esp;大夫说：“挺奇怪的，一种烂疮！”

&esp;&esp;“啊？！”毛老五张了张嘴巴，惊诧道：“你是说，他的关键部位……生了烂疮？！”

&esp;&esp;大夫点点头：“我行医半辈子，烂疮见过不少，但是，老钟的这个烂疮，我确实没有见过！”

&esp;&esp;毛老五悄声问道：“大夫，老钟他得的……该不会是那种病吧？”

&esp;&esp;“你说花柳病？不是！”大夫很肯定地说。

&esp;&esp;毛老五自语道：“想来也不是，这老小子老实巴交的，几乎就没下过船，最近都在船上窝着，也不可能去哪里找女人。怪了，那他的烂疮是怎么来的？”

&esp;&esp;关键部位生了烂疮？！

&esp;&esp;我微微一惊，随即想到老钟那晚干的龌龊事，越想越觉得，老钟关键部门所长得奇怪烂疮，很可能是那晚辱尸惹上的。哪有那么巧的事情，烂疮刚好长在关键部位上面？

&esp;&esp;我叹了口气，没有把老钟那晚的事情说出来。

&esp;&esp;我就知道，干出那种事情，肯定要遭报应的。

&esp;&esp;只是没想到，报应来得那么快，而且那么毒。

&esp;&esp;毛老五问大夫：“老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esp;&esp;大夫说：“不容乐观！下面都已经开始腐烂坏死，所以我建议尽快把他送到城里的大医院，进行手术！”

&esp;&esp;我想起刚才茅草屋里的恶臭味，原来是老钟身上腐烂的味道，忍不住一阵恶心。

&esp;&esp;“啥？还要做手术？做什么手术？”毛老五惊诧地问。

&esp;&esp;大夫右手成刀，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冷酷地说：“要想保命的话，只有把那玩意儿切掉！”

&esp;&esp;“切掉？！”毛老五打了个冷颤，条件反射般捂住自己的裤裆，讶然道：“那……那他不成太监了吗？”

&esp;&esp;大夫说：“可能还不如太监呢！如果不手术的话，可能挺不过半月，最后会死的极其痛苦！”

&esp;&esp;大夫离开了，只剩下我和毛老五站在茅草屋外面。

&esp;&esp;毛老五点上一支烟，，满脸忧色地回头看了一眼茅草屋，低声骂道：“他娘的，你说老钟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怎么会得了这种怪病呢？”

&esp;&esp;我几次想把老钟那晚辱尸的事情说出来，每次话到嘴边，我都咽了回去，老钟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也没必要雪上加霜。

&esp;&esp;我耸了耸肩膀：“不知道，这都是天意，老天爷让他命中有此一劫，谁也没办法是吧？”

&esp;&esp;“也是！”毛老五点点头，吐着烟圈说：“以前我这人不太信命，但是这次的事情以后，我觉得人这辈子，还真的有‘命中注定’一说！”

&esp;&esp;“打算怎么办？”我对着茅草屋扬了扬下巴。

&esp;&esp;毛老五狠狠吸了口香烟：“哎，能怎么办？老钟跟了我十几二十年，总不可能把他扔下船吧？明儿个我让人把他送到城里医院去，能救还是救一下吧，最后是什么结果，只能看他自己的命了！”

&esp;&esp;聪明的老板会把员工当成朋友兄弟，而愚蠢的老板则把员工当成牛和驴，狠命压榨。

&esp;&esp;毫无疑问，毛老五是个聪明的老板，他这个人不错，有情有义，日后他肯定能够飞黄腾达，生意越做越大。

&esp;&esp;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esp;&esp;老钟的死令人猝不及防，不速之客（上）

&esp;&esp;老钟是个老光棍，无儿无女，连家都没有。

&esp;&esp;蝼蚁尚有巢，但他却没有家。

&esp;&esp;老钟死了以后，也没有亲戚朋友来看望他，他的死，就像蝼蚁的死，微不足道，没有人会记起。

&esp;&esp;后来还是毛老五出钱，给他置办了一个简单的灵堂，几个船员帮他守灵，而后让我主持了一下法事。

&esp;&esp;没有棺材，没有墓穴，尸体就地火化了，然后毛老五开着船，将老钟的骨灰撒到黄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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